日头渐高,林间的湿气被热气蒸腾,显得有些闷热。队伍离开了溪边那片令墨岩倍感耻辱的开阔地,沿着崎岖不平的小径继续向密林深处行进。
墨岩沉默地走在队伍中段,腰间那截被溪水浸透、颜色变得深暗的麻绳头,像条毒蛇般沉甸甸地垂挂着,随着他每一步迈出,都在他腿侧一下下晃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才经历的羞辱。
湿透的兽皮裙紧紧包裹着他的大腿和腰腹,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黏腻冰凉的触感,极不舒服。
然而,比这更难受的,是兽皮裙紧贴身体后,清晰地勾勒出他腰腹以下被绳索勒紧的轮廓,这让他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去了所有遮掩,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暴露在可能投来的目光下,强烈的羞耻感灼烧着他的神经。
秦婉似乎格外“欣赏”他这副被迫展露的狼狈模样。
她故意放慢脚步,与心神不宁的墨岩并行,那双带着几分邪气的丹凤眼,时不时就落在那晃动的绳头上,眼中闪烁着恶劣而兴奋的光。
“哎,我说,”秦婉突然开口,轻佻的声音打破了林间略显压抑的寂静,带着一种故作天真的残忍。
她伸出手指,毫无预警地用力拉扯了一下那截麻绳头!
“呃!”墨岩猝不及防,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粗糙的麻绳被溪水浸泡后,变得更加坚韧磨人,这一记突如其来的拉扯,使得绳子猛地深勒进他腰腹下最敏感、最脆弱的部位。
一阵尖锐的刺痛混合着强烈的屈辱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他的全身。
他魁伟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脚步当即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由健康的小麦色转为失血的苍白,又因极力忍耐剧痛而泛起不正常的青灰,额角立刻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林间斑驳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这景象立刻引来了赵磊和孙浩一阵刺耳的哄笑。赵磊谄媚地高声附和:“秦小姐这法子真是绝了!比喊破嗓子催他管用多了!”孙浩也晃着拳头,冲着墨岩紧绷的背影叫嚣:“听见没?废物!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还想再尝尝滋味?”
秦婉得意地扬起了嘴角,用手指灵活地缠绕着那截让她“战绩斐然”的绳头,仿佛在把玩一件有趣的战利品,她对赵磊等人炫耀道:“看,我的‘牵引绳’!
可比那些铃铛什么的实在多了,一扯他就知道该听话了。”她像是找到了一个极其新奇有趣的玩具,兴致勃勃。
在接下来的行进中,每当墨岩因路途颠簸或精神稍有松懈时,她便瞅准时机,突然又用力拉扯一下绳头。
墨岩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低着头,浓黑粗硬的短发垂在额前,试图遮住那双此刻必然翻涌着怒火与屈辱的金棕色竖瞳。
林间小径碎石遍布,凹凸不平,每一步迈出,身体的颠簸都加剧了腰间绳子的摩擦和勒痛。
这持续的、难以言说的痛苦,叠加精神上被当众如牲口般牵引的折磨,几乎要将他的意志摧毁。
他只能依靠着为族人忍耐、绝不能在此刻倒下的信念,死死支撑着,每一步都走得如同踩在无形的刀尖上。
队伍行至一处溪流下游的浅滩旁,景色颇为秀丽,水流平缓,对岸生长着茂密的奇异植物。
几乎就在同时,百无聊赖的赵磊被溪边一群罕见的、翅膀如琉璃般剔透折射着阳光的蝴蝶吸引,他像个孩子似的兴奋起来,大呼小叫地追着蝴蝶,完全不顾方向。
负责警戒另一侧的墨丘立刻察觉到危险,压低声音厉声警告:“赵公子!别过去!那边灌木太茂密了,看不清脚下,前方很可能有猛兽留下的痕迹和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