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展露伤痕、在劳作中隐忍疼痛的记忆瞬间清晰地回溯起来。
墨石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他猛地意识到,刚才自己弯腰撅臀、艰难擦拭的模样,以及现在裤子上可能隐约透出的杖痕,竟全都落入了这位女人的眼中。他接过药瓶的手顿时觉得有些烫,捧着不是,放下也不是,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林娆。原来她不是没看见,而是看得一清二楚……这比单纯的惩罚更让他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羞臊。
墨青的背脊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想起当时石屋自己背对林娆擦拭地面时,曾因伤处被牵扯而暗暗吸气,甚至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背上……还有刚才他感觉到那目光或许也留意到了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偶尔迟缓的动作。他指节收紧,握住药瓶,一种被看透的不适与这突如其来的馈赠交织在一起,让他心情复杂,先前软化的警惕又悄悄抬头的,但其中混入了一丝更难言的窘迫。
墨丘的反应最是直接,他“啊”了一声,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像要滴出血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因为疼得厉害,动作常常变形,姿势恐怕是最不雅观的……居然全被大人看见了!他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捧着药瓶的手都抖了起来,连谢谢都忘了再说,只会结结巴巴:“大人……我……那个……”
三人之间弥漫开一种沉默的尴尬,那小小的玉瓶此刻重若千钧,提醒着他们身为受罚者的身份,也搅动着年轻男子在异性面前,尤其是位阶高于自己的异性面前,对于身体私密处被提及的本能羞赧。
林娆没回应他们的感激,转身走向墨寒。
她手里拿着木盘里最后一个瓶子,这个稍大一些,瓶身上似乎还刻着些看不真切的细小花纹。
她走到墨寒面前站定,没有靠得太近。目光先落在他红肿脏污的左臂擦伤上,停顿了大概一两秒,才抬手把药瓶递过去。
“你的胳膊,”她说,语调平淡得像是在说“递杯水过来”,“擦伤,沾了泥,容易发炎溃烂。这里面是消炎止疼的药膏,每次抹之前,用干净的布子把伤口擦净,一天两次。注意别碰水。”
墨寒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指尖很干净,没有刚才一起弄井时沾上的泥土。玉瓶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和他臂上狰狞的伤口形成鲜明对比。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没敢抬头看她,只飞快地垂下眼睫,然后才伸出手,指尖有些不易察觉的微颤,接过了那瓶药。
“……谢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几乎像气音,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硬,反而透出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藏不住的涩然。握着药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林娆“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没再多说别的,也没像往常那样趁机调笑他两句,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开了,去看一个快拿不动水罐的小孩。
井边的人群看着这一幕,有人小声嘀咕:“林娆大人……不仅给我们建了井,还、还关心族长和墨石他们的伤……”
这话没说完,但旁边的人都默默点头。
墨石拧开药瓶的塞子,一股清雅的药香飘出来,他忽然觉得臀后的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一丝。
墨青用手指轻轻抚过药瓶上的纹路,眼神复杂,里面多了点真切的、连他自己都诧异的缓和。
墨丘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找个角落赶紧上药了。
墨寒却还站在原地,握着那微凉的玉瓶,悄悄抬眼,看向林娆的背影——她正微微弯腰,帮那个小孩子扶稳沉甸甸的水罐,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层浅金色的光边,竟莫名驱散了些许她周身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透出点罕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气息。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