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之下。
墨石的头颅低垂,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脚前的地面,仿佛想将那石板盯穿。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林娆的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胸膛、腰腹,最终停留在那些他宁愿死也不愿被仇敌如此审视的地方。
一股灼烧般的羞耻感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古铜色的皮肤都透出了窘迫的暗红,尤其是耳根和脖颈,红得发烫。他咬紧牙关,下颌绷得紧紧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强忍着偏开身体或者并拢双腿的冲动。
他知道,任何一点细微的躲避,都可能招致更可怕的羞辱。汗水沿着他结实的脊背和胸膛滑下,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他却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
墨青的脸色苍白,但脸颊和耳廓却无法抑制地泛着羞耻的红晕,与他试图维持的麻木表情形成诡异对比。
嘴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他试图让自己眼神放空,但做不到。
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几乎能闻到林娆身上淡淡的冷香,近到他无法忽略那目光扫过身体时带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极致的羞耻和紧张。
目光掠过他胸前和腰侧时,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赤裸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鳞片的蛇,脆弱又难堪。
墨丘是三人中最无法掩饰情绪的。年轻的面庞涨得通红,连脖颈和胸膛都泛起了羞耻的红潮。
他死死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掉下来。林娆的视线仿佛带着温度,扫过他相对单薄却同样毫无遮蔽的身体时,他感觉像是被冰冷的针尖划过一样,激起一阵阵战栗。他尤其能感觉到目光在下半身的停留,这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膝盖发软,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着站立。
他紧紧闭上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生怕闭眼的动作会被视为不敬。双手在身侧无助地微微张着,手指僵硬地蜷曲,既不敢触碰自己寻求一丝安慰,也不敢有任何可能被误解的动作。
三人就这样僵直地站着,全身赤裸,伤痕与羞耻一览无余,像三尊等待被检阅的、残缺的雕塑。
阳光毫无怜悯地照亮他们身体的每一处细节,也照亮了他们脸上和身上无法完全隐藏的屈辱红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混合着汗水的微咸、血腥气,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羞愤。
绝对的静默中,只有他们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地敲击着耳膜。
林娆打量着他们,目光从他们低垂的头颅,扫过紧绷的胸膛和腰腹,最终落在他们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腿上,以及那些无所遁形的私密处。
她的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些,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残酷玩味。
这无声的、彻底的暴露,远比任何言语的羞辱更让他们难堪。每一秒的延长,都是对意志力的极致煎熬。
林娆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的轻响让三人心头一紧。她打量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厅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做得还行。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她拍了拍手。门口守卫应声而入,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整齐地叠放着三条粗糙的兽皮裙,还有三块黑麦馒头和三碗清水。
墨石猛地抬头,墨黑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墨青空洞的眼神瞬间聚焦在木盘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审视。墨丘更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泣,又赶紧咬住嘴唇。
他们以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