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亲自夹了肉包、生煎包、葱油饼各一个，一杯豆浆，让张阿难端给李靖。
君前议事，时常会遇到饭点。
陛下赐食，是常有之事。
“谢陛下赏赐！”
李靖诚坦然受之，而后食之。
在这点小事上，若是表现太过，反而不美。
李靖功高震主，一直在揣摩二凤心思，还是很了解二凤的。
只是这食物，出奇的好吃。
吃完之后，李靖有些意犹未尽。
李靖目不斜视地等着二凤吃完早餐，这才站起身，从袖袋中掏出一卷奏折，拱手躬身道：“启禀陛下，这是臣的西海攻略，请陛下过目！”
张阿难拿过奏折，摆放在二凤的面前。
二凤翻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回想书上看过的内容。
虽提早两年，李靖的这份攻略，依旧与历史上的战略有着六成相似。
战场形态，风云突变。
剩下四成不同，是为帅者的临场应变。
提早两年，吐谷浑的形势也会不同，面对唐军的进攻，做出的应对之策也肯定会有所不同。
二凤没有对李靖的攻略提出任何意见。
二凤相信李靖，相信麾下一干大将，相信大唐铁军。
况且，有二弟的协助。
二凤誓要灭了吐谷浑，李靖又做好了攻略，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筹备，更要等李耀拿来更多更实用的战略物资。
这一战，要如历史上那般，大获全胜。
“药师，出征日期暂定七月中旬，你心里有数便是，暂不可对外泄露！”
“臣遵旨！”
二凤点了点头。
李靖识趣地道：“臣告退！”
李靖刚走，长孙无忌来了。
“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辅机，坐！”
“谢陛下！”
君臣见礼完毕。
二凤拿过一份报告，道：“辅机，你看看这个！”
张阿难拿过报告，转递给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接过，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长孙无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报告上写的，是关于京畿地区近亲结婚生子的初步调查结果。
这年头，饭都吃不上，孕妇还要在地里刨食家里干活，又没有孕检，生出一个残障有缺陷的婴儿，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表兄妹，亲上亲。
哪怕生的残障有缺陷的儿女会稍微多一些，也没有人会真的当一回事。
大不了继续生，总会有好的。
大不了纳妾。
这都是小事，比不上亲上亲的联姻所带来的利益。
就比如，把长乐公主嫁给长孙冲。
这份政治纽带，强过一切。
可当这个调查结果列成表格，统计成一组数字，看上去就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请陛下示下，臣遵旨而行！”
长孙无忌以为，二凤将这份调查报告给自己，目的是为了解除婚约。
这份婚约，事关长孙氏的未来。
长孙无忌是不愿意解除婚约的，哪怕长孙冲和李丽质生出的儿女都是智障，他也在所不惜。
长孙无忌有十几个儿子呢！
但态度要端正，长孙无忌将球踢给了二凤。
二凤没有回答，又拿出一份报告，让张阿难拿给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接过。
这份报告，调查的是京畿道这一年来，十三、十四、十五和十六岁产妇的生产状况。
调查结果，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营养跟不上，发育不完全，还要超负荷的劳作，结果可想而知。
一组组难产的数字，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