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斯和杰恩电子？”杰恩被这过于大胆，或者说过于激进的想法噎了一下，他努力跟上朋友的思维跳跃。
“可是……史蒂夫，设计！生产！模具！外壳！销售！那需要很多钱！需要专业人士！”
“我们还在上高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为什么不考虑一个更现实的方案？”
他犹豫着抛出另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试着先和这家嘉华电子谈谈？他们是这套平台的源头制造商，他们有现成的生产线、成熟的零件供应商和市场渠道！”
“我们可以把这个游戏版权卖给他们，或者让他们代理生产、销售，我们拿分成？这样前期就不用投入那么大，风险也小很多。”
杰恩的思路更符合一个务实主义者的思维模式：寻找已有的强大平台做依靠。
但乔布斯几乎立刻、干脆利落地否定了这个更稳健的办法。
他那张年轻但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控制欲。
“分成？杰恩，那样我们就被别人卡死喉咙了！永远受制于人！他们的进度、他们的定价、他们的市场策略。”
“他们会拿走最大最肥美的那块蛋糕！而我们呢？只能舔舔他们手指缝里漏下的！”
他双手按在木工台的边缘，身体前倾，眼睛如同探照灯般盯着杰恩：“但我们需要制造自己的游戏机。让每一个环节都要能掌控！”
“可启动资金呢？史蒂夫！”
杰恩几乎喊了出来，这是他最难以逾越的现实鸿沟，“开模、采购零件、制造、推广……那都是无底洞！天文数字！我们最多只有买披萨和苏打水剩下的零花钱！”
他无法想象从哪里变出那笔庞大的启动资金。
乔布斯脸上却浮现出一个神秘而笃定的笑容，带着少年人对偶像般的自信光芒：“钱？这不是问题。有个地方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哪里？”
“拉里家。”乔布斯语气异常肯定，仿佛这是早已写好的剧本，“拉里·朗先生（r rry ng，这个人是乔布斯的领路人。）。”
看到杰恩脸上掠过一丝困惑，乔布斯立刻解释道：“你见过的！在惠普探索者俱乐部！拉里是我的电子启蒙导师，是他真正为我打开了电子世界的大门！”
“是他邀请我加入了那个俱乐部！！他慧眼识珠，而且……”
乔布斯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信心：“他有钱。”
杰恩的记忆瞬间被点亮：“噢！拉里！那个在俱乐部里总是很安静，但目光特别犀利的工程师？他在惠普做项目主管？”
“没错！”
乔布斯兴奋地站起身，“拉里先生不仅懂技术，他更懂一个有价值的项目的潜力。”
“他投资过朋友，眼光极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相信我！相信我的想法和才华！杰恩，相信我，”
他在狭小的车库里张开双臂，仿佛已经拥抱住了未来，“拉里·朗先生看到我们的游戏机，看到眼前这台还在车库里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原型机。”
“他一定会立刻明白它背后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时代机遇！这笔投资，他一定不会错过！”
杰恩看着好友眼中燃烧的火焰和那近乎盲目的信心，又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微微闪烁“ga over”标志、连接着各种丑陋飞线的改装显像管和破烂基板。
忧虑依旧存在，但他内心深处那被乔布斯点燃的创业激情也在奔涌。
也许，这真的可行。
星期天的早上，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