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了，最多也就再接点沪市本地的活。”沈怀玉起身和饿死鬼似的猛猛夹菜，“前一段时间全国可飞忙得要死，搞得我爹还以为我真要创业，连夜打电话让我悠着点。”
“我仔细想了想。”他向腮帮子里塞了一大筷子夫妻肺片，一边嚼嚼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我这辈子就算再努力，挣得估计也不如我爹的十分之一，那为啥还要这么拼命？”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你五年前就该想到了？”陆哂好心提醒道。
“这能一样吗？我这叫实现自我价值。现在出去人家都得叫我沈总，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叫沈少。”沈总咽下嘴里三十块一大盆的廉价菜，总算感觉胃里有了点填充物，“所以你们之前在聊什么？”
“我们在批斗这人。”陆哂指了指桌对面脸色活像感染了t病毒的先帝林照安，“说依他这个精神状态，明年聚餐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在南山公墓给他烧纸了。”
“你还好意思说？”林照安情绪激动，他抓起边上的啤酒瓶子，对嘴一口气吹完了半瓶，“要不是你那个电话”
“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陆哂表示不接这锅，“我就打了个电话提了一嘴，你为啥应激自己清楚。”
“还是以前学生会那破事儿？”沈怀玉皱了皱眉，“不是吧老林，这都一年多了，你还没把那事倒腾清楚？”
林照安放下空了酒瓶子，满脸颓丧。
“怎么倒腾清楚？我怎么倒腾的清楚？除了保研名额那事之外，哪件不是我做的？是我没有忽然丢下整个学生会跑路？还是我没有突然让一个空降的傻逼接任主席职务？”
包厢门被推开，陈哥拿着后加的啤酒和菜进来，他看了眼现场的气氛，颇有眼力见地向陆哂眨了眨眼睛，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
沈怀玉叹了口气，开了一瓶新拿来的啤酒，顺着圆桌转了过去。
“但你当时也没别的办法吧？不让路的话就不止你一个，整个学生会的所有人都要被洗掉重选，相当于三年辛苦全部白费，到时候连最后的加分都拿不到。”
林照安没说话，只是拿起啤酒又狠狠灌了一口。
沈怀玉也跟着开了一瓶，透明的亮黄色液体落入杯中，扬起一层厚实的泡沫。他把酒加到快要溢出杯口的高度，举杯一饮而尽。
“说起来，当时到处传你用会长位置换了个保研名额的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