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是杀鱼啊,我还以为”陆哂讪讪地笑着,上前把那条费了老大劲才摁住的鱼丢到水池里。如蚊徃 追最新璋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妹子进了厨房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点不一样。如果说之前她像是座万年不化的冰山,那现在就更像是一整片漂流的冰川,冰冷的同时又带着种狂暴而不可阻挡的偏执。
晏月故技重施,伸手捏住水池中黑鱼的腮,单手就把三斤多重的鱼拎到了菜板上。那条在陆哂这里胜似过江龙的黑鱼在她手中连条泥鳅都不如,被几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卡住身子掀不起一点波澜,只能软弱无力地在菜板上地拍拍鱼鳍晃晃尾巴。
晏月一手按著鱼,一手抄起菜刀,反手就毫无怜惜地用刀背朝又宽又黑的鱼脑门上一砸。黑鱼猛地抽搐了一下,瘫在菜板上一动不动。接着一刻也没耽搁,她翻过鱼肚皮,向着腮盖底下就是干脆利落的两刀,再掏出底下的鱼鳃顺手丢进垃圾桶。鱼血从腮盖下缓缓渗出,将菜板连带着那双纤白的手一道染得殷红。
看着晏月面无表情地拎着那条还在滴血的鱼去水池刮鳞,陆哂在一旁站立如喽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条鱼在晏月手下总共没挺过十秒,只能说走得毫无痛苦。
他有种预感,自己上去恐怕不一定能有这条鱼撑得久。
晏月三用刀两下刮干净了鳞,用水冲干净鱼身和手上的血,把光秃秃的鱼丢回菜板上,一刀剖开肚子,掏出内容物扔了,再几刀砍掉鱼鳍鱼尾,手起刀落把鱼头剁成几块。
似乎只是眨了个眼的工夫,原本一条连头带尾的生猛活鲜就已经变成了菜板上两块冰冷的鱼肉,以及边上大半盆的鱼头鱼骨。
“要片得厚一点的还是薄一点?”
“啊?”陆哂猛然惊醒,“你说什么?”
“我问你鱼片想吃厚一点的还是薄一点的。”晏月把刀锋贴上鱼肉的内侧。
“呃——那就薄一点?”
“好。”
晏月的手腕一提一拉,连皮带肉却又薄如蝉翼的鱼片便如书页般从肉块上一片片剥离下来,整齐地排列在一边。
如果说她刚刚杀鱼的动作算是大开大合,像外科医师一样精准高效,那现在片鱼的刀法就是细腻入微,即便说是炫技也不为过。
而晏月也确实带了点炫技的意思。她用余光瞥见陆哂见鬼似的神情,心中多少涌上了些报复似的的快感。
面对没来由的质疑,她一向来都很擅长用实际行动来让人闭嘴。
将片好的鱼片装盘,晏月刚想去冰箱里把鸡拿出来,却见陆哂抢先一步从冰箱里拿出那只鸡递了过来,完事了满脸讨好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那啥,你看我光这么站着也怪尴尬的有没有什么我能打打下手的活儿?”
只能说人不要脸确实优势很大,某陆姓男子这会儿已经迅速认清了自己如今在自家厨房的低下地位,并主动提出想干点狗腿子的本职工作。
“打下手”晏月接过鸡,歪头想了想。
她其实不太习惯做饭的时候有人帮忙,就和她的生活方式一样,她更乐意一个人搞定所有事情——因为对她来说大多数人只会碍手碍脚。
但考虑到说话的人姑且算是她现在的老板,而且她此时还用着人家的厨房,所以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你去把鱼片腌一下吧。”晏月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出了个能增加陆哂参与感的办法:找个简单且不重要的活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