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立刻去学生会交接掉之前手头负责的几个项目,当然——要是能干脆帮他们做完就更好了。
晏月继续埋头猛猛干饭。
“你是学生会的人?”陆哂看着她已经见底的饭碗,起身再给她装了小半碗白饭,“那你为啥不直接把那帖子删了?”
“唔,谢谢。什么帖子?”晏月伸手接过他递回去的饭碗。
“校论坛上那帖子啊?就是说你这啥那啥的。”陆哂惊讶,“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
“我不怎么用校论坛。”晏月闷头咬了口茄子。与自己的同龄人相比,她是个和流媒体相当绝缘的人,平时不刷短视频,不水群,不看娱乐新闻,也不混论坛和小圈子。她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投入精力,而上述那些她全部不感兴趣。她上网的唯一目的就是获取自己需要的资讯——一个时髦点的老太太刷手机的频率可能都比她高点。
这当然有坏处,比方说这次的舆论,她的反应完全可以说是迟钝。就好比是二战时半个珍珠港被炸到海平线以下,白宫才反应过来世界上还有日子这么个国家。
“那你要看看吗?”陆哂打开手机推过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是可能对精神卫生不太友好。
晏月接过手机,单手向下翻动着页面,另一只手则争分夺秒地继续扒饭,脸色古井无波,就好像那不是关于自己偷男人的超级爆料,而是什么晚间档的本地新闻。
许久,她放下手机,递给陆哂。
“什么感想?”
“和我想得差不多。”晏月再夹了一块鸡,“只不过那些照片——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丑。”
“不生气?”
“谈不上,最多就是有点郁闷。”就好像走在大街上忽然头顶泼下来一盆水,除了自认倒霉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毕竟你既没法反泼一盆水回楼上,也没法把那个泼水的人抓下来揍一顿,甚至连是谁泼的水都不知道。
这样一想也确实挺不爽的。
所以其实还是生气了的?晏月嘎吱嘎吱地咬著自己嘴里的鸡骨头。
“没想过把这帖删了?论坛不就是你们学生会在管吗?找你们那边管事的人说一声不就得了。”
“删不了。”
“为啥?”
“因为我不是学生会的人。”
陆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你虽然不是学生会的成员,平时也一毛钱补贴都拿不到,甚至中秋端午发月饼粽子都没你的份,但你每天都在帮学生会干活?”
“嗯。”
“你图什么?”
“可能因为我有个学生会主席前男友?”晏月思考。
“所以你之前在学生会干的是什么活?”
“嗯——活动预案、财务精算、项目推进、日常运营,有时候还要干点联络通知之类的零碎活”
“那学生会的人自己在干嘛?”
晏月仔细回忆了一下。
“吃吃零食聊聊天开开茶话会?”
“你真不是在讽刺?”
“只限于我的所见所闻,你可以当成客观的主观印象。”
“那你还管他们干嘛?”
“所以我既没接他的电话也没回他的消息。”晏月回答得云淡风轻。
她的手机还在不停向外弹著消息,对方似乎大有不等到她回复不罢休的意思。
“我是说,呃,你就没想过给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