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样子,象极了孕吐。
季景行在得知她怀孕后就尤其留意孕妇的特征与须求。
宁溪心头一个咯噔!
她没想到季景行如此敏锐……
还好此刻她没有与他对视,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蒙混过关!
“手术单你不是看过了吗?”
宁溪冷声嘲讽。
她擦了擦嘴,费力压制翻涌的胃酸。
季景行危险的眯了凤眸。
手术单可以伪造,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不过……
他让江辞去那所医院查过,得到的答案的确是宁溪做了人工流产。
所有的信息都能对得上。
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等宁溪不再吐了,他递上一瓶水。
“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他低声询问,在这空旷的森林里,略显破碎。
宁溪喝了一小口水然后吐掉。
“因为那是你的孩子。”
她扔下几个字,转身走到了车后的马路边坐下。
车外虽然清冷,但空气却比车内好多了。
季景行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方才的话,字字句句都化作锋利的刀剑,狠狠刺向他的灵魂……
那深入心肺的痛,渗透他的四肢百骸。
因为是怀的他的孩子,所以她才要打掉?
季景行有片刻的晃神,身子摇摇欲坠。
还好他迅速伸手扶住车头,这才勉强站稳。
宁溪,就这么厌恶他吗?
天色逐渐暗沉。
夫妻俩就这样在车的一头一尾僵持着。
谁也没有再开口,谁也没有靠近谁。
短短几米的距离,于他们而言,却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宁溪率先听到。
身体的本能让她迅速退到车门口。
季景行随后也发现了怪异,下意识的将宁溪拉到身后。
“别害怕,先上车。”
他拉开了车门,等宁溪上去后,他才关了车门。
宁溪见他迟迟没有上车,急忙催促,“季景行,你也上来!”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待在车里才是最安全的。
季景行却没听进去,还主动朝着传出怪声的地方走去。
他刚刚就发觉怪声传来的方向不象是野兽在活动。
反而……象是个人。
等那黑影越走越近,季景行才终于敢确认。
那是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农民,还背着柴火。
只是脸部皮肤有些黝黑,在黑暗中才看的不太清楚。
“你好?”季景行主动打着招呼。
桑稚是上山来拾点柴火的。
天黑了想抄近路回家,就碰上车子抛锚在半路的季景行和宁溪。
“你们是干啥的?”桑稚一开始也有些警剔。
“我和太太下山的时候车坏了,这里没有信号。请问哪里可以打救援电话?”
季景行语速平缓,即便已经被困在山上好几个小时了,也丝毫不慌乱。
桑稚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下来,“有啊,山下我家就可以!你们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