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郎在听到那威胁家人的话，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连哀嚎都止住了，他泪流满面，疯狂磕头，嘶喊道：
“陛下！我说！我说！我全都说！罪臣……罪臣是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啊！”
接着，他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
“大……大概三个月前，有……有一个陌生人，找了……找了个中间人，偷偷给罪臣传话……”
“他们……他们要罪臣利用管城东货检的便利，偷偷放行一批……一批特殊的货……”
“他们承诺事成之后，给……给予罪臣巨额报酬。”
“罪臣起初不敢，但、但实在抵不住诱惑，就……就亲自去看了那批货。”
“发现……发现只是些普通的烈阳草，虽然数量大了点，但想着应该无碍，就……便鬼迷心窍地答应了，随即利用职权命令守卫放行……”
“事后，他们果然送来了承诺的灵石。然后……然后没过多久，他们又找上门，说有一笔更大的买卖……”
“要长期、大量收购烈阳草，价格高出市面三成！”
“还、还说如果罪臣愿意深度合作，不仅灵石管够，将来……将来还能引荐罪臣接触仙道，学仙法，踏上长生路！”
“长生啊！陛下！”张侍郎捶胸顿足，悔恨交加。
“罪臣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那灵石晃花了眼，被那长生梦迷了魂啊！”
“看着那白花花的灵石，和那梦寐以求的长生仙路……就、就先用自己的积蓄，小批量买了一些给他们，他们很守信用，立刻付了款……”
“可后来他们要的量越来越大，罪臣那点家底根本不够。”
“我一时糊涂，就……就挪用了国库的灵石去采购……”
“想着等他们结了款，立刻补回去。”
“谁知……谁知那批最大的货交付之后，他们竟然翻脸不认账！拒绝支付剩余的款项！”
“那是足足五百万下品灵石啊！陛下！罪臣……罪臣当时感觉天都塌了！吃不下，睡不着，整天提心吊胆……”
“就在罪臣走投无路，快要疯了的时候……他们……他们又出现了……”
“他们说……只要罪臣再帮他们一个小忙，找几个……‘无关紧要’的平民给他们，完成一个什么‘仪式’……之前欠的灵石就一笔勾销，还……还额外再给一笔……”
“你说什么？平民？仪式？”一直站在旁边，面色铁青的唐玄曜猛地开口，声音冰冷冷。
“罪臣……罪臣当时怕事情败露，又……又存着侥幸，就……就信了他们的鬼话……”
张侍郎说着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我……我暗中派人，绑了几个流民和孤寡老人……送……送了过去……”
“混账东西！”
唐玄曜勃然大怒，猛地一巴掌甩在张侍郎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张侍郎直接被扇得翻滚出去，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朕的子民，在你口中竟成了‘无关紧要’？！”
唐玄曜的声音里燃烧着怒火，他一步上前，揪住张侍郎的衣领，几乎把他提了起来继续道：
“他们要这些人做什么？！说！”
张侍郎吓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罪臣……罪臣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他们只说完成仪式，具体干什么，从……从来没告诉过罪臣……”
“你不知道？！”唐玄曜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张侍郎勒死，随后又重重地摔了出去“你连他们要对我大唐子民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人送去？！”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张侍郎爬起来只剩下疯狂磕头求饶的份儿。
“他们行事极为隐秘，每次交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