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颗炸雷在大堂炸开。叶星辰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苏瑾的指尖还停在半空中,而白砚正用扇子挡住脸,肩膀抖得像筛糠。
小、小师叔?叶星辰的声音比破锣还难听,苏瑾看了叶星辰一眼,是啊小师叔。
无忧长老老眼圆瞪,你师尊前几日突然传信,说老宗主飞升前机缘收下的关门弟子,正是白公子!他颤巍巍指向白砚腰间若隐若现的鎏金令牌,见令牌如见宗主,往后都得听小师叔的!
管事的扑通一声跪倒。额头都快贴到青石板上,足足等了三日,老奴还以为他话没说完,白砚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蹦出去三尺远:使不得使不得!您老这膝盖金贵,跪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快起来,快起来。以后就是叫我小白就行。
无忧长老急得叫苏瑾:还愣着干什么?莫要失了礼数!
在众人的目光中,苏瑾慢慢挪动步子,活像被牵去宰的羔羊。叶星辰咬牙切齿地看着,苏瑾憋出一句:小、小师叔话音未落,白砚已经拍着她的肩膀,笑得灿烂:乖师侄!
无忧长老颤巍巍地直起佝偻的脊背,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激动的泪花,双手抱拳几乎要碰到白砚腰间的鎏金令牌:白公子,我们足足等了您三日!这几日老骨头可算是把门槛都要踏破了!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青云客栈上下必定鞍前马后!
他说着,侧身让出半步,目光在叶星辰和苏瑾之间来回打转:这位是上仙宗的叶少宗主,跟咱们青云宗关系非浅话没说完,特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瑾。叶星辰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脚像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
白砚倚着楼梯扶手,折扇轻点下巴,故意拖长语调:哦?原来还是位少宗主?怪不得气宇非凡呢?
叶星辰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可在无忧长老严厉的目光催促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咬牙切齿道:上仙宗叶星辰拜见白师叔!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还不忘偷偷瞪了白砚一眼。
白砚突然伸手在他头顶重重揉了一把,把精心束起的发髻揉得乱七八糟:乖师侄,别这么见外嘛!叶星辰跳着脚后退,活像被踩了尾巴。
无忧长老脸上笑意几乎要将浑浊的眼珠淹没:都是自家人!青云宗已在聚仙楼备下薄宴,还请几位赏脸!他特意将自家人三个字咬得极重,干枯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蹭了蹭腰间那枚刻着云纹的令牌。
暮色中的聚仙楼飞檐如翼,朱漆门楣上高悬的二字在晚霞里泛着鎏金的光。掌柜王有德听闻青云宗宗主驾临,擦着额角的汗疾步迎到门口,却见台阶下只有拄着桃木杖的无忧长老,垂手而立的客栈管事,还两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女娃娃——最前头的白衣少年腰间赫然悬着块令牌的,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这王有德喉结动了动,目光在白砚腰间的令牌和无忧长老尴尬的笑脸上来回打转。客栈管事见状,立刻上前低语几句,末了还摸出宗主手谕递过去。王有德接过泛黄的宣纸,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那熟悉的云纹印章,分明是青云宗历代宗主独有的印记!
失敬失敬!王有德的绸缎长袍几乎要扫到青石板,他亲自撩起金线绣着仙鹤的门帘,白砚小先生这边请!楼上天字一号房已备好!原本守在门口的小厮们见掌柜如此恭敬,纷纷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气质清冷淡然的白衣少年稳步踏入。
雕花楼梯在众人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王有德一边走一边吩咐:快!把陈年的女儿红搬出来!再让后厨把镇店的九转玲珑羹、龙凤呈祥卷都端上来!待白砚在铺着狐皮软垫的主位落座,他又亲自斟上琥珀色的美酒,眼角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