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手持黑色木牌,乌光指引着向下的方向。
他背着昏迷的赵铁河,与张牧之相互搀扶,每一步都踏得无比艰难。
伤口在冰冷潮湿的环境中不断被撕扯,剧痛几乎让人麻木。
唯有意志还在支撑着他们向下、再向下。
“头儿…这下面…真的会有生路吗?”张牧之喘息着问道,声音在空旷的矿道中显得格外虚弱。
“木牌指引…必有缘由。”秦昭的声音沙哑却坚定,“邪司如此忌惮地下深处…这里一定藏着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正说话间,前方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两人猛地停住脚步,屏息凝神,紧张地望向黑暗深处。
一个佝偻的身影,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从拐角处缓缓走来。
竟是多日未见的沈老吏!
“沈老?”秦昭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寂灭之力暗自凝聚。
张牧之也握紧了手中的断剑。
沈老吏停下脚步,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
他的目光扫过重伤的秦昭、昏迷的赵铁河和虚弱的张牧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跟我来。”
他沙哑地开口,也不多解释,转身就往回走。
秦昭与张牧之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疑虑。
但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跟着沈老吏在迷宫般的矿道中穿行许久,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石壁前。
沈老吏在壁上某处按了几下,石壁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狭窄通道。
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从通道中扑面而来。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
石窟中央是一个残破的圆形祭坛,由某种黑色巨石砌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祭坛四周散落着一些腐朽的蒲团和破损的器皿,显然已经废弃多年。
但令人惊讶的是,祭坛上空悬浮着几枚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石头,将整个石窟照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
“这里是…”张牧之推了推眼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上古祭坛。”沈老吏放下油灯,声音依旧沙哑,“早已废弃多年,但残留的净化之力还能遮蔽气息,邪司的人找不到这里。”
他转身看向秦昭:“把赵小子放下来吧,这里的能量对他有好处。”
秦昭依言将赵铁河小心地放在祭坛旁的一块平坦石台上。
果然,赵铁河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几分,呼吸也似乎顺畅了一些。
“沈老…为何要帮我们?”秦昭直视着沈老吏的眼睛问道。
沈老吏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三十年前…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像你一样的年轻人被他们害死…三十年后,我不想再看一次。”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而且…邪司的手伸得太长了,连黑市都要完全掌控…老夫虽然苟活,但还没到任人拿捏的地步!”
秦昭注意到他说“黑市”时的语气,心中一动:“沈老…您和黑市…”
沈老吏摆摆手,不愿多言:“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你们的命。”
他走到赵铁河身边,仔细检查了他的状况,眉头越皱越紧。
“幽冥煞毒的余毒…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沈老吏面色凝重,“净潭之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