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似清瘦的青年,仅仅抬起了一根手指,便轻描淡写地抵住了厚重剑锋。
剑指相接之处,灵气如涟漪般不断逸散,可陆云脚下地面,竟连一丝裂痕都未出现。
虎山瞳孔骤缩,脑中一片嗡鸣。
不可能!这一剑之力,足以开山裂石,他怎可能如此轻易接住?
还未回神,一股柔韧却无可抗拒的震力自剑身传来,虎山握剑的双手一麻,巨剑竟已脱手,转眼落入对方掌中。
“我乃高等血脉……怎会……”虎山虎目圆睁,难以置信。
陆云指尖轻弹剑身,发出“铮”,微笑道:
“力道尚可,可惜运劲粗陋,浪费了这身天赋。”
虎山虽莽,此刻也彻底明白彼此实力悬殊。
他反应极快,当即一拳轰向陆云面门,同时脚掌猛跺地面,施展出武技“地裂震荡波”,欲借土行灵气脱身反击。
然而拳锋至陆云身前三尺,便如撞上一堵无形气墙,再难寸进。
与此同时,他跺下的那只脚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原本松软的土地,不知何时已坚如精钢!
陆云摇了摇头,随手将那柄巨剑往虎山肩头一搭。
“轰!”
看似轻飘飘的一放,却似有万钧之力骤然压下,虎山双腿一软,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肩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
“嘶……”
虎山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周身土属性灵气仿佛被彻底禁锢,再也调动不了分毫。死亡的寒意让他再也顾不得颜面,急忙嘶声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陆云蹲下身,平视着那颗不住颤斗的虎头,嘴角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虎山是吧?陆某平生,最不喜的便是有人随意践踏花草。”
虎山浑身一颤,连连叩首:
“明、明白!虎山再也不敢了!”
陆云将剑锋稍稍抬起几分,虎山顿觉肩上压力一松,大口喘气。
“你们烈阳门弟子之间,应当有互相定位的法器吧?”
虎山哪敢隐瞒,慌忙自怀中取出一柄似玉非玉的淡黄色小尺:
“有、有的……这是本门的‘三分界王尺’,凭此可感应同门方位……”
陆云接过小尺略一感应,点了点头,吩咐道:
“既如此,你若不想死,便先做我坐骑,变回真身,带我去寻其他烈阳门弟子。”
虎山感受着颈侧若即若离的冰寒剑气,性命悬于一线,丝毫不敢违逆。
只见他原地一个翻滚,身形骤然膨胀,转眼间,一头高达数米、身长逾十米的斑烂巨虎已伏在陆云面前,四肢屈跪,口吐人言:
“虎山……拜见主人。”
陆云轻轻一跃,稳坐于虎背之上,拍了拍那厚实的颈毛:
“识时务者为俊杰。接下来能否活命,便看你如何表现了。”
他朝界王尺上最近的一处光点指了指:
“往这个方向走,先找离此处最近的一名弟子。”
“是……”
虎山内心憋屈至极,却只得低吼应声,迈开四爪疾奔而去。
奔行之间,他心中念头急转。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恐怕血脉早已突破至将级……难道他就是太玄门此次的带队之人,那个名唤陆云的家伙?
俺真是倒了血霉,才进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