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能量掠夺’为非法操作。”
“执行：规则反噬。”
冰冷的宣告如同神明降下的法旨，不容置疑。凌天感觉自己与“掠夺”能力之间那紧密无间的联系，被一层无形却坚韧至极的隔膜强行阻断了。不仅如此，那源于自身、本该如臂使指的力量，此刻竟在规则的排斥下变得躁动、混乱，隐隐有倒卷回来、反噬自身的趋势！
这种感觉，比任何直接的攻击都要可怕。就像一个人突然被宣告“呼吸”是违法的，连维持生命最基本的本能都受到压制和扭曲。
天枢手中的银电长矛尖端，那一点压缩到极致的银芒已经膨胀到拳头大小，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间都在微微震颤、扭曲。背后三对光翼全力输出，将浩瀚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这一击“原初净化之光”，显然是要将凌天连同这片区域，从物理到规则层面彻底抹除！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在凌天心头。
下方，赵铁柱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却不敢妄动，他深知自己的介入只会让老大分心，甚至成为累赘。叶清雪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击出残影，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干扰方案，但面对这种层级的“规则干涉”，她的技术手段显得苍白无力。所有基地成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凌天站在废墟之巅，狂风卷动着他的衣襟和发丝。他没有去看那即将完成的毁灭光束，而是闭上了眼睛。
隔绝……反噬……
规则的定义……
如果“能量掠夺”被定义为“非法”，那么定义这条规则的行为本身，又是什么？
是天枢掌心那个银色符文代表的“规则干涉”权限？是“战神系统”赋予它的底层指令？还是……某种更本源的东西？
凌天回想起自己掠夺“能量抑制矩阵”时的感觉，回想起自己吞噬宿主系统能量时的本质——那并非简单的能量转移，而是一种更接近“覆盖”、“占有”、“否定原有归属”的霸道过程。
那么，对于“规则”呢？
一条冰冷的、被书写好的、用来限制他的“规则”？
它本质上，是不是也是一种更高级、更抽象的“存在”？一种可以被感知、可以被理解、甚至……可以被“覆盖”和“占有”的“信息”或“指令”？
掠夺之力源于他自身，源于他与这个世界所有宿主都不同的“无秩者”、“bug”身份。如果系统的规则能定义他，那么他这个“bug”，是否也意味着，他本身就代表着对“完美规则”的否定和例外？
“例外……”凌天心中猛地一亮！
所谓“非法”，是相对于“法”而言。如果自己本身就是“法”之外的存在，那么“法”对自己的定义，其约束力的根源，是否本身就存在着可供质疑和撬动的缝隙？
他不是要去对抗整个规则体系——那太庞大，非他目前所能及。他只需要，在这条针对他的、具体的“定义规则”上，撕开一道口子！就像病毒突破防火墙的某个特定端口！
怎么做？
用“掠夺”的意志，不是去掠夺能量，而是去掠夺这条“规则”施加在他身上的“定义”和“约束”本身！去否定“掠夺为非法”这个命题对他的适用性！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尝试，风险极大。稍有差池，可能不是能力被废，就是意识被规则同化，彻底沦为白痴。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凌天猛地睁开双眼，眼眸深处，不再是冰冷的杀意或决绝，而是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近乎空灵的专注。他不再试图强行驱动那被压制的掠夺之力，反而将全部的精神意念，如同最精细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