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傻子?洗脸上石料堆干啥?这石头是俺跟小吴昨天扛的,扛得手心里磨出血泡,你说推就推?”
老张蹲下来,摸了摸磕坏的石板,指尖蹭过断口,划得慌,心疼得直皱眉。
胖家丁瞅着势头不对,声音发颤,话都说不利索:
“是……是管家让俺们来的……他说……这路修起来,你们串得欢,庄园的人就不好管了……让俺们把石头扔了,让你们修不成……”
这话一出,大伙都炸了。李四扛着锄头跑过来,头发炸着,脸上还沾着点土——刚从土灶边爬起来,之前靠着锄头打盹,盹都没醒透。
他冲过来,照着胖家丁屁股就踹了一脚,踹得那小子“哎哟”叫,裤腿上的泥蹭了一地:
“狗东西!俺们修条路,不过是想换点盐、换点粮,碍着你们啥了?就敢糟践大伙的血汗!”
李四蹲下去,捡起磕坏的石板,指腹蹭过断口,声音沉下来:
“本来石头就不够,白天邻县兄弟还帮着挑,这一磕,又少一块能用的,路咋铺?”
王小二也跑来了,手里攥着那支炭笔,笔杆沾着炭灰,是白天画记号剩的。
他没骂,蹲在剩下的青石板前,手指摸了摸石板面,攥着炭笔在侧面“沙沙”划,三角画得歪歪扭扭但清楚——之前画沉淀池草图练过,手熟。
“这样好认,”
他抬头看大伙,声音不高但亮堂,
“往后谁动了,瞅见这三角,就知道是咱们的石头——就算扔河里捞上来,也能认,到时候算账有凭有据。”
达瓦点了点头,把羊骨揣回兜里:
“说得对!俺们草原上丢了羊,都在羊角上刻记号,石头也得这样,不能让他们白糟践。”
“光做记号不够!得守紧了!”
张二柱拎着铜锣跑过来,铜锣边沾着点面粉,是白天老周蒸红薯时蹭的,他刚才听见喊,抓着铜锣就跑,跑得急,铜锣“哐当”撞着门框都没顾上揉。
“今晚抓了俩,保不齐明天还来!得定规矩,轮着守,不能让他们钻空子!”
李四直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往周围扫了圈——卓玛也来了,手里攥着半块没缝完的护膝,针还插在粗布上。
“就按之前商量的来,”
李四嗓门亮,
“汉民守路基——你们熟路形,哪儿土松、哪儿容易被挖,一眼瞅得见;牧民守石料堆,达瓦你们夜里眼亮、耳力好,最合适;邻县兄弟看工具,锄头、推车要是被藏了、砸了,白天连土都挖不动!”
“中!”
老张先应了,把锄头往地上一拄,
“俺跟老李轮上半夜,下半夜换老王,路基边不离人。”
达瓦点头:
“俺跟巴图一组,他马腿好点了,夜里能帮着瞅动静,火盆不灭,有响声就喊。”
张二柱拍了拍手里的铜锣,“哐当”敲了一下,声音脆得很:
“俺们看工具,谁靠近就敲锣,保准喊醒全村!老周还能多瞅着点河边,省得再有人扔东西。”
卓玛蹲旁边,小声说:
“上次就见他们往石料堆瞅,这次扔石头,下次会不会偷偷往护膝里塞草梗?昨儿缝的护膝本就不够,要是被糟践了,大伙扛石头腿得磨破。”
这话一出,大伙都静了静——谁都想起白天扛石头,磨破护膝的人腿蹭得通红,疼得龇牙,真要是护膝再出问题,活更没法干。
大伙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