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即便小桃红不堪酷刑,招认了一切,也无人能料到,那名刺客就是他。
杀死国字脸护院的那一刀,可是直逼三千斤巨力。
他一个初入气血小成的准武者,撑死也就一千五百斤力道。
一念至此,心中稍定。
然则。
赵大山跟李锐二人,断断续续听到他人在谈论小桃红时,内心皆是“咯噔”一下。
正举着酒碗的李锐,更是背脊绷直,手臂一僵,旋即猛地低头假装咳嗽。
这时,楚云的目光移至通往后堂的帘门。
门帘连站着一位身形微胖,面容精悍的中年妇女,看架势应是酒肆的老板娘。
楚云正准备起身上前,与那中年妇人说明来意,去后厨探望一下陈怜。
恰在此时,那门帘一动,一道熟悉的身影端着颇具分量的木盘,有些酿跄地走了出来。
正是陈怜。
她比前些日子时更显清瘦,身上的粗布衣衫被汗水浸透,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眼眸低垂,不敢与食客对视,上完菜后,只是机械的客李的桌面收拾干净。
中年妇人冰冷的目光盯在正抬手想用袖子擦汗的陈怜身上。
“磨磨蹭蹭的想死啊?”
“没看到那边的桌子都空了吗,还不赶紧收拾干净,后厨堆成山的空碗,也给我麻利点的洗了,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尖利的声音,即便在嘈杂的大厅中,也显得格外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不耐。
陈怜被呵斥得浑身微残,脑袋埋得更低,擦汗的手僵在半空,嘴角嗫嚅了下,却不敢辩驳,只是从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应答。
“是,婶娘,我这就去。”
看着陈怜那逆来顺受的模样,楚云心头微紧,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攥住。
想起之前陈怜眼中露出的笑意,说表叔一家对她很好,月前不错,伙计也适应,每天都能吃饱饭。
这哪里是挺好,其表叔一家,分明是将他当做牲口使唤,一个人硬生生当做两个人在用。
楚云当即起身,穿过几张桌椅,来到陈怜近前,轻声唤道:“陈怜。”
正埋头苦干的陈怜闻声,身子猛地一颤,霍然抬眸。
当看清是楚云时,一双眼眸中掠过惊喜,但旋即又被窘迫淹没。
她下意识就想抬手整理汗湿凌乱的头发,抹平褶皱的衣襟。
可眼角的馀光瞥见不远处,表婶那冷冰冰的眼神,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无力得缩了回去,只是将脑袋垂得更低,似是不愿楚云见到她这般模样。
”你……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
楚云话未道完,本就在冷眼盯着陈怜干活的中年妇女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