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在为这场迟来的对峙敲响前奏。林风将玄玉佩握在掌心，温热的灵力顺着指尖蔓延，驱散了阁内阴冷的潮气。沈彻拄着捡来的木棍，虽仍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通往暗层的石阶——那里的阴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隐约能听到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虫豸在爬行。
“小心脚下。”苏晚压低声音，长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柳玄擅长用蚀灵蛊布陷阱，踩错一步就会触发。”她从怀中摸出三张符纸，分别递给林风与沈彻，“这是避蛊符，贴在衣襟上能暂时挡住蛊虫。”
林风接过符纸，指尖刚触到纸面，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灵力，显然是用高阶灵力加持过的。他将符纸贴在胸口，目光扫过阁内书架——往日整齐排列的典籍此刻东倒西歪，有些书页被啃出了不规则的缺口，边缘还沾着暗绿色的粘液，显然是蚀灵蛊的痕迹。
“他果然在这里。”沈彻的声音带着咬牙的力度，左手不自觉按向心口，那里还留着被魇术控制的钝痛感，“刚才在竹林，我隐约听到他在跟谁说话，好像提到了‘转移阵’。”
“转移阵？”林风心头一紧，“他想销毁名单后直接跑路？”
苏晚点头，脚步在石阶前停下，剑尖指向阶下的阴影：“暗层的石壁里藏着百年前留下的传送阵，柳玄肯定是想拿到名单就启动阵法，逃到影阁的老巢。”她忽然蹲下身，指尖拂过最底层的一级石阶，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第一级是机关，踩上去会触发石壁里的毒针。”
说话间，她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反手掷向那级石阶。“叮”的一声脆响，短刀撞上石阶的瞬间，两侧石壁突然弹出数排银针，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沈彻看得眼皮一跳：“十年不见，他的手段倒是精进了不少。”
林风没说话，只是将玄玉佩举到眼前，灵力催动下，玉佩发出的金光穿透阴影，照亮了石阶深处——暗层的入口就在下方二十级处，石门紧闭，门缝里渗出淡淡的黑雾，带着蚀灵蛊特有的腥气。
“我先下去。”苏晚握紧长剑，足尖轻点，踩着石阶边缘的凹槽往下跃，动作轻盈如蝶，避开了所有机关触发点。林风与沈彻紧随其后，沈彻虽灵力尚未完全恢复，步伐却稳，显然对这里的机关布局并不陌生。
越往下走，腥气越重，黑雾也愈发浓稠，玄玉佩的金光在雾中荡开圈圈涟漪，将靠近的黑雾驱散。林风注意到，黑雾中隐约浮动着细碎的光点，细看之下竟是无数细小的蛊虫，被金光照到便瞬间化为灰烬，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些是蚀灵蛊的幼虫，”沈彻的声音带着厌恶，“一旦钻进体内，会顺着血管啃噬灵力，比成虫更难缠。”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铜铃，轻轻一摇，铃声清越，黑雾中的光点顿时躁动起来，却不敢再靠近，“这是驱蛊铃，当年师父给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下到最后一级石阶，眼前豁然开朗——暗层竟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中央立着座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摆着一卷泛黄的卷轴，想来就是那份被影阁控制的弟子名单。石台旁站着个灰袍老者，背对着他们，正伸手去拿卷轴，正是柳玄。
“来了。”柳玄的声音苍老沙哑，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看起来与普通老者无异，可当玄玉佩的金光扫过他脸颊时，那层“皮肤”竟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露出底下另一张年轻些的脸，左眼角有颗黑痣。
“果然易容了。”苏晚长剑直指对方，“柳玄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你是谁？”
假柳玄笑了起来，笑声像破旧的风箱：“连沈彻都没认出我，倒是你这丫头眼力不错。”他抬手撕下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