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张胜利不耐烦地催促。
“然后…然后二愣子他就在旁边听着,很不服气,非说他吹牛哔比我俩都厉害”
老饲养员咽了口唾沫,声音低了下去。
“我们…我们就让二愣子给吹一个看看”
张胜利一听,火气更大了,眼睛一瞪:
“放你娘的屁!吹牛能把他吹得吐白沫子?你他娘的耍老子是不是?”
“不敢!不敢啊队长!”
老饲养员连连摆手,脸都白了,赶紧指着牛棚里那头正悠闲嚼着草料的大母牛,带着哭腔道。
“是…是二愣子他…他不是跟我们一样用嘴吹牛皮…”
“他,他是真吹牛逼去了!”
“他…他抱着咱们拉车的那头大母牛…吹…吹起了牛逼”
老饲养员这话说完,整个牛棚外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张胜利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张伟先是愣住,随即嘴角猛地抽搐起来,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他赶紧低下头,用手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真…真吹牛逼?
抱着大母牛吹牛逼?!
短暂的死寂之后,“噗嗤”、“噗嗤”的憋笑声开始此起彼伏,不少人憋得脸红脖子粗,肩膀耸动,但又碍于张胜利的威严,不敢放声大笑。
这他娘的王二愣这傻子,果然是“实诚”人啊!
让吹牛逼,他是真吹啊,物理意义上的吹,一点都含糊!
就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张伟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二愣子又开始剧烈抽搐,嘴角冒出的白沫似乎更多了,那“嗬嗬”的喉音也变得愈发微弱。
他的心猛地一沉。
相对于其他憋着坏笑的村民,张伟率先冷静了下来。
看二愣子这情况,大概率是中毒了!
而且,这毒很可能跟他张伟脱不了干系!
因为那头拉车的母牛,早上被他张伟用杀虫剂喷了个遍!
尤其是牛尾巴附近,更是杀虫剂重点照顾的对象。
二愣子抱着牛“吹牛逼”,肯定是舔舐或者吸入了大量残留的杀虫剂!
也难怪二愣子会“下嘴”,那杀虫剂是果香型的,没准口味还是甜的,对二愣子这傻乎乎的家伙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通此节,张伟不由的一阵心虚,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这要是闹出人命,虽然没人知晓,但这良心
老子张伟虽然平时游手好闲,爱占小便宜,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从来没有做过伤人性命的勾当啊!
不行,不能让二愣子就这么没了!
他连忙挤开前面几个还在偷乐的村民,冲到张胜利面前,语气带着难得的急切:
“大伯!别愣着了!二愣子这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啊!得赶紧催吐,把肚子里的毒物吐出来就好了!”
张胜利被张伟这突如其来的正紧弄得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明显不相信他这个一向不着调的侄子。
“去去去!你小子别在这儿添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能由得你胡来?等歪柱子来了再说!”
张胜利的话音刚落,一个有些歪脖子的老汉挤进人群,他背着一个印着红十字的旧挎包,跑得气喘吁吁。
“大队长,我来了,我来了!”
张胜利像是看到了救星,也懒得再理会张伟,摆了摆手,指着地上情况越来越糟的二愣子。
“快,歪柱子,看看他什么情况!”
歪柱子蹲下身子,假模假样地摸了摸二愣子的脉搏,又翻了翻二愣子己经有些涣散的眼皮。
那动作,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