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两个给他。”
出口被藤蔓遮得严实,拨开时惊起的飞鸟扑棱棱掠过松林。矮松的枝叶上还挂着霜,踩上去咯吱作响,远处的山脊线在晨光里像条金色的带子,望不到头。
“清点人数!”里正往松树上靠,拐杖在地上划出个圈,“老弱妇孺进圈里,青壮年在外围警戒!”他的目光扫过陆续走出密道的村民,忽然红了眼眶,“少了七个……刚才的爆炸,把最后面的李婶他们……”
林晚秋没说话,只是往松林深处走了五十步,在棵最粗的老橡树下用石头垒了个灶。她把烤好的红薯埋在热灰里,上面压着块画着七星海棠的木牌——这是和陆承宇约好的记号,他看到就知道他们在这里歇脚。
陆灵儿蹲在灶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巨狼趴在她身边,耳朵警惕地竖着,时不时往黑风寨的方向甩尾巴。“姐姐,我哥会不会走错路?”小姑娘忽然抬头,眼里的光像风中的烛火,“密道里的塌方……”
“不会。”林晚秋将剩下的青稞面倒进陶罐,往里面掺了些灵泉水,“他比我们熟悉地形,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收拾北狄的细作了。”她往火堆里添了些松针,烟顺着风向飘向山脊,这是给林家队伍的信号,“你看,烟是青色的,说明我们平安,他们看到会派人来接应。”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松林深处就传来马蹄声。不是北狄的战马,是林家队伍特有的矮脚马,蹄声轻快得像雨点。为首的汉子举着根海棠花枝,看到木牌上的图案,翻身下马时差点摔了个趔趄。
“晚秋姑娘!可算找到你们了!”汉子是林家的护院头子林忠,手里还攥着王巡检的亲笔信,“王巡检说北狄的大部队已经过了断魂崖,让我们带你们往淮安城的方向走,那里有官兵驻守!”
林晚秋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像被风吹过,却把路线标得清清楚楚:从矮松林到青石涧,再沿溪流走三十里,就能看到林家队伍的营地。“你们带了多少粮食?”她最关心这个,空间里的存粮虽然够,但多份准备总是好的。
“带了二十车!”林忠拍着胸脯,指着身后的队伍,“东家说青溪镇的人都是好样的,宁可自己少吃,也要给你们多备些。”他忽然压低声音,“还带了十杆火枪,是从西洋商人手里买的,对付北狄的骑兵管用得很!”
陆灵儿听到“火枪”,眼睛亮了起来。“能比我哥的军刀厉害吗?”她扯着林忠的袖子,竹篮里的土豆种晃出几粒,滚在他的马靴边,“我哥说刀快不如心齐,可北狄的人太多了……”
林忠被逗笑了,从马背上的布袋里掏出块麦芽糖,塞给小姑娘:“你哥说得对,但有火枪帮忙,心齐的人能少流血。”他看向林晚秋,神色凝重起来,“王巡检说有个叫陆承宇的军官会跟你们汇合,他在哪?我们得一起商量路线,北狄的游骑兵在青石涧设了卡。”
林晚秋的心猛地一揪。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松树上的霜全化了,埋在灰里的红薯早就凉透,陆承宇还没来。
就在这时,巨狼突然窜了起来,对着黑风寨的方向低吼。林忠的战马也焦躁地刨着蹄子,鬃毛竖得像钢针。远处的山脊线上,一道黑影正往松林跑来,军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肩上的红痕像条血带——是陆承宇!
“哥!”陆灵儿的喊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陆承宇的脚步踉跄了下,却没停,直到扑进松林,才捂着肩胛跪倒在地。他的军刀上缠着根北狄的狼图腾腰带,靴底沾着的泥里混着硫磺味——显然刚和北狄的人交过手。
“他们往青石涧去了。”陆承宇的声音发哑,从怀里掏出张被血浸透的地图,“投石机是幌子,真正的主力在涧底设了埋伏,想把我们逼进沼泽。”他忽然抓住林晚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