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当真是下得有人忧愁,有人欢喜,还有人……心绪复杂。
如同被猫爪子挠过一般,酥酥麻麻,说不清道不明。
下午,谢秋芝被沈砚撑着伞亲自送到了家门口。
李月兰隔着庭院和雨幕就瞧见了两人在门口那依依不舍、低声絮语的模样。
等人走进来,她见谢秋芝身上披着一件做工精致、面料厚实防风的墨色锦缎女式披风,那恰好的剪裁和长度,一看就知道是沈砚为她量身定做的。
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故意拉长了声音揶揄道:
“哎呀,我们家的大忙人终于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下雨了,你会在淮月楼直接用了晚饭呢。”
谢秋芝进了堂屋,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说道:
“娘,您就别打趣我了。上午修复古画,下午又画了许多插画,今晚还得赶工把砖瓦厂和木炭厂的工衣设计图整理出来。我可是比上班的牛马们还忙……”
李月兰见她眉宇间确实带着一丝疲惫,不由得心疼起来:
“你这孩子,这画又不赶时间,你着急做什么?”
“手头有活,不做完心里不踏实,等我做完了再好好歇歇。”
“你呀你,跟你爹一个性子,明明可以慢慢来,自己逼自己,小心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秋芝摇摇头,安抚道:
“还好了,其实沈砚他帮了我很大的忙。那些修复需要用到的古籍史料,他都提前研读梳理好了,我省去了很多翻找和理解的功夫,效率已经提高很多了,算是事半功倍。”
李月兰闻言,这才放心了些,随口又道:
“那就好。外头还下着雨呢,他不是送你到门口了,你也不请人家进来坐坐,顺便吃个晚饭?这么让人家冒雨回去,多不好。”
谢秋芝解释道:
“展风每天下午都要从京城送公务过来给他批阅,他晚上还得处理那些正事呢,就不请他进来了。”
李月兰一听,更是心疼起这个“准女婿”来,连连感叹:
“哎呀,沈砚这孩子,也真是的……白天要陪着你修复古画、绘制插画,晚上还要处理公务,这身子骨怎么吃得消?也太辛苦了!”
谢秋芝内心默默吐槽:
“您可别心疼他了,还是多心疼心疼您女儿我吧!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应付他见缝插针的各种撩拨和‘占便宜’……”
不过,这些害羞的话,她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感觉有些疲惫,谢秋芝打算先回空间洗个热水澡,精神一些再继续整理服装设计图。
虽然她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但她有强大万能的网络,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就下载了不少古风工作服的设计参考图。
再结合这两个厂子对工衣的需求,尝试着进行了优化改良,最终设计出了兼具实用性、防护性和一定美观度的工衣样式。
她早就听说,村里针线活好的婶子娘们,比如手艺精湛的赵寡妇、针脚密实的杨觅媳妇、经验老到的谢石墩他娘、以及以飞针走线闻名的谢大锤媳妇等等,都在暗中较劲,想要拿下这批工衣的样板制作活计。
因此,在设计图纸时,谢秋芝特意借鉴了谢文拆解器械图纸的方法,将整套工衣分解成各个部件,用简单易懂的线条和标注呈现在纸上。
什么正面、背面、侧面都画了效果图,让人一目了然成品的样子。
上衣、裤子单独拆分细节图,标注了大概的尺寸和用料建议。
这样详尽又直观的图纸,不管是县城的裁缝师傅,还是村里那些目不识丁但经验丰富的婶子娘们,都能根据图纸理解和制作出符合要求的样品工衣。
当晚,谢秋芝便将两份设计图做了最后的检查和修饰,手头紧迫的事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