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谢秋芝也免疫了,从一开始的心慌意乱、频频出错。
到如今,她已经能基本稳住心神,甚至可以直接把沈砚这个大活人当作背景板,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修复小世界里。
无论沈砚是起身为她续茶,还是自然而然地伸手帮她捋顺耳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所以说,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
沈砚深谙此道,他并不急于求成,更不强行索取,只是日复一日,用这种恰到好处、不容拒绝的温柔与亲近,织成一张细密而无形的网。
他要她下意识的依赖,是身体先于理智的熟悉,是哪怕他靠得再近,她的呼吸也不会因此紊乱的“理所当然”。
当他的触碰不再引起她的警觉,当他的气息融入她周遭的空气成为背景,那么,他这个人,便也如同空气一般,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无法剥离的一部分。
这看似温和的渗透,实则是最为霸道的圈占。
他在一点点模糊她内心的边界,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存在视为常态。
所以说,习惯,尤其是由一个人精心策划、耐心培养的习惯,往往是这世间最温柔,也最可怕的陷阱。
而谢秋芝,正一步步走入这个由沈狐狸亲手布置,铺满了体贴与关怀的甜蜜陷阱之中。
但,沈砚毕竟是成年男子,倒也没有那么的讲分寸。
他大多数时间都还算“自持”,不会过分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边,或看书,或处理自己的公务。
然而,一旦谢秋芝完成了上午的修复任务,放下了工具。
沈砚就好像瞬间切换了饿狼模式,开始变着花样地撩拨她,想方设法地想要提前索取他口中“未来夫君”应有的甜头和亲密。
在沈饿狼深厚的“撩功”和狡猾的做派之下,谢秋芝发现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被他钻了空子,简直是防不胜防。
就像此刻,看到她完成每日修复任务,他又故技重施,暗示这雨天更适合“有情人”喝茶、闲聊、相拥看书。
芝芝,这样的雨天,最适合有情人煮一壶新茶,倚在窗边听雨说说闲话。或是找本闲书,两个人挤在软榻上,你翻一页,我念一段……
谢秋芝一边收拾手边的修复工具,一边忍不住吐槽道:
“沈大人,您最近这行为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我每天可是来干正事的,不是来……来陪你风花雪月的。”
沈砚走到她身后,靠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他无赖地低笑道:
“你若是不高兴我这般,觉得名不正言不顺,那便早点与我成亲。只要成了亲,往后咱们做什么,不都顺理成章了?”
谢秋芝哼哼两声,带着点小埋怨:
“你想得美!我如今总是往淮月楼跑,我爹娘都知道了,前天吃饭的时候还打趣我来着!都怪你,那天非要送我回去……都被我爹看见了!”
想起那天谢广福那了然又带着笑意的眼神,和李月兰捂嘴偷笑的样子,她就觉得耳根发烫。
沈砚闻言,非但不愧疚,反而笑意更深,安抚道:
“你爹娘是明事理的人,他们看到我们两情相悦,只会为我们高兴。这说明他们认可我,放心把你交给我。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恭维了爹娘,又暗示了自己是被认可的。
谢秋芝都想夸他情商真高。
见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沈砚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便将两人拉坐在一张凳子上。
谢秋芝被他半抱在怀里,形成一个后拥着的亲密姿势。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身,鼻子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白皙的后颈,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肌肤。
谢秋芝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就想挣扎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