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瞬间陷入死寂,只剩血池“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象在为这场对峙伴奏。
青铜鬼面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恒顾强作镇定的脸上反复刮过,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恒岳站在一旁,虽信儿子所言,却不知这引秽化煞之法的建造难度,一时无措,只能暗暗捏紧拳头。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象被拉长了百倍。
几息之后,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可。”
一个字,如赦令般落下。
“我便给你这个年轻人三日。”
鬼面目光转向恒顾,“若成,自有嘉奖。
若不成……”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恒顾与恒岳,最终落在翻滚的血池上:
“这血池之中,允你父子二人,一隅闲位。”
血池闲位?
那是消肉化骨的绝命之所!
恒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方才冲动之下,竟险些忘了这是赌命之举。
可事已至此,退缩便是死路一条。
他猛地挺直脊背,眼中迸发出豁出去的狠劲,斩钉截铁:
“教主!
属下有十足把握!
定不负所托!”
此刻的他,活脱脱一个被激发出全部潜力、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修士。
“去吧。”
教主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又或是根本不在意,声音恢复平淡:
“今日将规划图样与所需物料清单呈上。
明日此时,本座过目无误,尔等便可着手营造。”
“谨遵教主法旨!”
恒顾与恒岳齐声应道,躬身缓缓退出这令人窒息的血池石窟。
沿着阴冷石阶向上攀爬,每一步都象踏在云端,虚浮得让人发慌。
直到重新站在破旧偏殿相对安全的地面上,关上沉重殿门,恒岳才猛地抓住恒顾骼膊,声音里满是后怕:
“顾儿……那是催命符啊!
三日!
三日后若无起效,你我父子二人,便要去填那血池,化作脓水了!”
他双手用力,将恒顾骼膊攥得生疼,又压低声音追问:
“那引秽化煞,你从何处学来?
为父浸淫营造半生,族中典籍翻遍,从未见过此等记载。”
“爹!”
恒顾打断父亲,双手反握住他冰冷颤斗的手,语气斩钉截铁:
“信我!那法子,千真万确!”
他凑近父亲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而且爹,这仅仅是个开始!
一个血池算什么?
我们家真正的活路和今后的发展,不在那血池。
而在这整个皇宫地底,在越国各地地下行宫!”
当然,要拿别人的命去填,恒顾心中暗道。
恒岳被儿子这番话震得一愣,茫然抬头,随即陷入思索:
“什么意思?
这皇宫,这地底,现在不都是教主的囊中之物?
他不过是借用皇宫内各大门派平时不来的惯例,计划……”
“教主想要的,绝不只是这一个小水渠、小血池!”
恒顾打断父亲,语气急促而肯定:
“他今日召见,以水渠相试,就是在试探我们恒家的真本事!
他真正想要的,是有人能帮他把整个皇宫地下挖空!
建造成一个保密、巨大、稳固、能容纳更多血食、支撑他快速修炼的监狱!
他需要能实现这个地下监狱的工匠!
其他地域,自然也有得是可以七大派不知道的地方,可以修建地宫。”
仿佛为印证恒顾的话,就在这时“咚!咚!咚!哐啷……!”
一阵沉闷、杂乱却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