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自寻死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几乎全部都赞成这个法子,都主张不再继续出让利益,从而缓和矛盾,而是直接大开杀戒!
【你坐在主位上,心中非常的无奈。】
【在你看来,眼前这帮世家子弟,根本就没有与他们口中的贱民交往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群人,究竟多么可怕!】
【至于所谓的出让利益……】
【这是在隆兴十六年后,你讲河东边军中各大世族的人马清洗了一遍,然后强行借着兵权,靠着武力,才把规矩给定下来的!】
【你定下的规矩,没有太过分。】
【你只是要求各大世族收敛一些,你只是要求他们尽可能的少收一些佃租,把杂七杂八加起来接近五成的租子,降到四成而已!】
【你为了弥合达官显贵与黔首黎庶之前的矛盾,已经拼尽全力了!】
【但最终,你还是…失败了……】
薛举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几十年来,弹尽竭虑的他,已经为了消弭矛盾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时至如今。
薛举膝下,都没有一儿半女。
准确的说不是没有,而是生下来之后就夭折了,或者是干脆就胎死腹中!
薛举很清楚,有人恨他,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良久的沉默之后,薛举咳嗽一声,待众人闭嘴后,他便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出兵镇压,的确可以。”
“我也不是什么西天佛祖,这些年来手上也是不干净的,可你们要明白,出兵可以镇压的了一个朔州,但能够镇压的了并州、汾州、沁州乃至于一整个河东道的千万百姓吗?”
“你们以为,区区十万边军,当真可以镇压的了上千万黎民百姓?”
“是,这些年来,你们的确损失了部分利益。”
“但我薛举自问此事做的完全没有错,倘若不是我,这太平道怕是早就在河东传遍了!”
说到这里。
薛举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开始咳嗽起来。
时至如今,他已经年近六十了,身体早就已经大不如从前。
本以为。
自己生前不会见到天下大乱。
本以为自己弥合矛盾的行为,能够稍微起一些作用,但事与愿违,天下大势…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可以阻挡得了的!
薛举缓缓的站起身,随后大步走向了外边。
“我亲自去一趟朔州,尽可能的,将民变镇压下去,尽可能的少流些血,少死些人!”
“但是。”
“眼看着就要收秋粮,收田租了。”
“尔等必须还要按照之前的规矩,最多最多只能收收成的四成,绝不可再多出一点!”
“否则,天塌下来,谁也顶不住……!”
言罢。
薛举离去了。
议事堂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了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阴翳,神情阴冷。
良久,柳氏家主冷冷一笑,道:
“贱民无知,目无尊卑秩序。”
“这薛家主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竟然做出背弃自己出身与身份,和贱民们搅成一团的事情来,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话音落下后。
在场的其他薛氏族人,并没有闻言大怒,甚至还默默的点了点头。
……
【昌明元年,八月末。】
【你快马去往了朔州,而在踏入朔州城的那一刻,你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你感觉。】
【你自己的这条性命,估计要葬送于此了……】
“杀我之人,不会是百姓,也不会是突厥胡族,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