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都低下了头。
公西韫心下一沉,也顾不上斥责她,只问道:“玥美人现在何处?”
“玥美人在林西一带,奴婢这就给皇上领路。”说着,便朝西边跑去。公西韫则提缰紧跟其后。
未过多时,公西韫便来到了小梅所说之地。
“皇上,就是这里。”
公西韫翻身下马,见一桐树后有青衣若现。他走至树后,却见宋湘宁已然晕倒,静静扶卧在石上。容色苍白,衣装凌乱,宛若无一丝生气。
公西韫的心猛然一紧,他弯腰抱起宋湘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刻眼中已起了怒火。他对小梅冷声道:“天子脚下,竟出此等恶事。饶是你为人所迫,回宫之后也当严惩。”
宋湘宁觉到动静,在他怀里颤了颤,而后渐渐醒转。见公西韫在此,欣喜之余又有些许惊讶,声音有些微弱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若再不来,你怕是就要交代于此了。”见她醒来,公西韫的怒意消下了些。
才不会呢。宋湘宁在心里暗道了一句。然而她面上却道:“嫔妾只觉身后有人推搡,而后便栽了下去,此后之事就不知了。皇上是如何找到嫔妾的?”
公西韫冷冷地望了小梅一眼:“是这个宫女找到了朕,但也是她害的你。”
宋湘宁看向小梅,思了片刻,面作惊色:“这不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人吗?怎会”她随后住口:“皇上恕罪,嫔妾失言。”
“你并未失言,的确是淑妃派了人来害你。”
宋湘宁默了片刻,欲言又止。而后轻轻叹道:“皇上,嫔妾想求您一桩事。”
“你道来便可。”
“这宫女想也是为人逼迫,身不由己,如今又算是救了嫔妾一命。皇上能否免了她的处置?想来她在淑妃宫中也是不易,皇上给她找个好去处吧。”宋湘宁哀声求道。
公西韫思过一瞬,允了她:“也罢,你既为她求情,朕便饶了她。”他转向小梅,威声道:“你往后就去尚仪局吧,那里没有人会为难你。”
“奴婢叩谢皇上美人大恩。”小梅喉中有些哽咽,跪下谢恩。她本是御膳房的宫女,偶然被淑妃要了去,受尽了委屈,如今终于能脱离苦海。她重重地磕了头,记下了宋湘宁的这份恩情。
待至营地近处时,宋湘宁出声道:“皇上,嫔妾便在此处下来吧。若一会让朝臣们见了皇上与嫔妾共骑一乘,有损皇上圣誉。”
“无妨,有朕在,他们不敢说什么。”公西韫并未在意。
宋湘宁却伸手拉住公西韫的衣袖,仍道:“皇上,还是放嫔妾下来吧。”
公西韫无法,只得勒马停下。
“不过是小事罢了,你又才受了伤,何必在意这些。”
皇上啊,于您而言确是小事,左不过一桩风流罢了。嫔妾可不想被安上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头,即使您能护得了嫔妾,您又能护得了宋家吗?宋湘宁心中暗叹。但她口中另道:“皇上殚于国事,不拘小节,嫔妾却不能不顾惜皇上圣誉。”
而后她又道:“皇上,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令将军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莫要因此伤了君臣之谊。”
公西韫眉间一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令氏。朕向来赏罚分明,何来有伤君臣之谊一说。”
“皇上,”宋湘宁轻轻握住他的手,“嫔妾知皇上爱惜嫔妾,如此足矣。淑妃娘娘伴皇上多年,也是蕙质兰心,今日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况且嫔妾也未伤及过多,并不打紧,皇上就勿因此事斥责娘娘了。皇上不想着娘娘,也要想着二皇子呀,若淡了父子之情,可如何是好?”
公西韫定定望着她的眸间,缄默不语。眼前少女面上一片诚挚,双目如清秋之水,无一丝纤尘。
良久,他才道:“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