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妃嫔怕是还在懊丧发愁时,妹妹已然看破局面了。”
宋湘宁看着研钵中的花粉,细心捣杵着:“看破又如何。纵然旁观者清,我又何尝不是身处这局中。”
许清宜眉心微动,并未否定:“同处局中,情状却大有不同之处。我看妹妹如今,也是想明白了。”
宋湘宁往研钵中又加了半钱玄参,却又忽而停了下来,望着窗外叹了一声:“许姐姐,我向来都是明白的。过去自伤怨己,不过是心里还报着那一丝幻想罢了。再执拗下去,又有何用?陈阿娇不得帝幸,有其母窦太主周旋,能在长门宫安度余生。而我,除了圣恩,再无旁依了。”
许清宜默然无言。宋湘宁之语,亦说及了她的心事。
宋湘宁收回神思,莞然一笑。她轻轻握住许清宜的手,宽言道:“姐姐不必神伤。既已身于高墙之下,便做这玉阙中的风景。婉儿能千年万岁,椒花颂声,我们又何其不可?姐姐,在这宫里人人都能负你,唯独你自己,莫要辜负汝身。”
玉蝶梅的香气幽幽浮在室中,盈盈环在佳人身旁,染了一室。枝上明秀,窗下小意,也非独梅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