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覆盖着金斑的眼睛,此刻却不再转动,眼白里翻涌着暗紫色的雾气:“停止。
你的灵魂正在崩解。
“斯巴达克斯。“卫宫玄咬着牙,“帮我。
红色的战吼撕裂识海。
角斗士的剪影手持断剑挤进来,肌肉虬结的手臂顶住即将坍塌的意识壁垒:“杂种,你比那些罗马贵族还能折腾!
可即便两位英灵残魂联手,识海还是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层层撞碎原本清晰的剪影。
卫宫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炸开成百上千个声音——都是他的声音,带着不同的口音、不同的情绪,在说同一句话:“停下别再看了你会疯的“
“我偏要看。“他咬破舌尖,血腥气涌进喉咙。
疼痛像根钉子,把即将涣散的意识钉回原处。
原初之核在他胸口发烫。
——暴雨中的钟楼,他举着染血的剑,脚下是七具从者的尸体。
——雪夜的仓库,他被圣杯的黑泥缠住脚踝,最后看了眼怀表:“第二十六天。
——春末的公园,他抱着浑身是血的远坂凛,她的魔杖碎成渣,声音比耳语还轻:“这次别死。
——最清晰的画面里,黑袍的他站在同样的钟楼顶端,剑尖抵住自己心脏。
背后是燃烧的冬木市,他的表情和此刻的卫宫玄一模一样,嘴角扯出冷笑:“终焉校准?
老子偏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终局。
“咳!“卫宫玄猛地睁开眼,光剑不知何时已凝聚在指尖,剑尖正抵着自己咽喉。
冷汗浸透后背,他能清晰感觉到识海里那些“他“的记忆在啃噬他的意识——就像饿了千年的野兽,终于等到了食物。
“你正在被他们的记忆吞噬。“赫尔墨斯之眼的雾气散了些,“若不掌控主导权,下一个消失的,将是'你'。
卫宫玄深吸一口气,血沫顺着嘴角滑落:“告诉我怎么控制他们?
剪影沉默片刻,金斑缓缓转动:“不是控制是'统合'。
你不是容器,是'王座'。
让他们臣服于你。
斯巴达克斯的断剑突然发出嗡鸣:“那杂种说的对!
老子当年带着角斗士们起义,不是因为老子能打,是因为他们愿意跟着老子!
卫宫玄望着掌心的光剑。
剑刃上倒映着他的脸,金芒在瞳孔里跳动,像极了那些轮回里的“他“。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豁出去的狠劲:“好,那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王。
他闭眼,以“预判闪避“为锚点,将赫尔墨斯的“时间感知“与斯巴达克斯的“战斗直觉“在意识中交织。
识海里的杂音突然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重预警——左边三秒后会有气流扰动,右侧五秒后会有魔力波动。
“试试这个。“他睁开眼,指尖的光剑消散,转而摸向腰间的匕首。
金属碰撞声在钟楼上方炸响。
卫宫玄没有回头,反手将匕首掷出,精准刺穿了屋檐下的阴影。
一只漆着黑纹的木鸟跌落在地,胸口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咒文回路。
“言峰绮礼的监视魔偶。“他弯腰捡起木鸟,指腹抹过咒文,“看来有人盼着我发疯。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卫宫玄望着远处冬木市的灯火,青铜碎片在怀中发烫,倒计时跳到“65小时“。
他轻声自语:“如果我是钟摆,那就让我摆得更远一点。
话音未落,原初之核突然剧烈跳动。
识海里,第三位英灵残魂缓缓浮现——那是个披着重甲的骑士,面甲上刻着荆棘纹路,此刻正单膝跪地,金属关节发出沉钝的响声:“吾主我等已等待千年。
卫宫玄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