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要她做女朋友之后,她也依然坚信,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估计靳迄云只会隔着手机屏幕对她破口大骂一顿,然后转头就找别的人。
毕竟在她眼里,他们这种关系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其他人替代,如果没有感情的寄托,那么在彼此眼里,或许两个交颈而卧的情人也不过是两具没有灵魂的肉.体,展示的、宣泄的不过是最纯粹最原始的动物欲望。
想到这里,余霁竟然觉得,斩断他们之间关系的主动权完全在她。
只要她不留恋,或许他也只当换了一个书包挂件那么简单。
所以,离开他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吧。
余霁重新撑伞走到草坪上,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笔买卖对她而言简直太划算,但不知道怎么的,却越想越难过,她庆幸于自己和他之间没有别的关系,要割舍起来简直太过容易。
但令她难过的,好像也正是这一点。
原来他们一起相处过的那么多日夜其实什么也不算数。
余霁一个人撑着伞在雨里站了许久,凉风一阵阵地过耳,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余霁的思绪被打断,然而脸上那份愁绪却还在。回身时,发现是一袭黑色丧服的靳迄云。许多日没见,他又恢复了往日那份淡漠。语气生冷,和靳之禹简直是一个模子。或许靳迄云和靳之禹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余霁曾见过他的另一面。
“我......”
余霁一个人站在这里思索了太多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只是有点难过靳爷爷去世了。”
靳迄云将伞撑得高了些,露出被遮挡的视线,站到了她的跟前。
他薄唇一抿,欲言又止的样子。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那天在酒店——她让他那么难堪。但此刻不是找她算账的好时机。
靳迄云不久前见到余霁和靳之禹一前一后进了会客室,于是直截了当地开口:“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余霁头还低着,听到话的时候目光凝滞了一秒。
被他看到了?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头来,对上靳迄云的视线,语气里有些诧异:“你看到了?”
靳迄云脸上写着不高兴,不情愿地一皱眉:“嗯。”
“上一次也找你,这一次又找你,该不会......”
他又轻轻一俯身:“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被他这么一问,余霁有些心虚,止不住地紧张。
“我......没有......”
余霁说到后面,声音细到几乎听不见。她承认,她就是底气不足。
远处传来佣人的声音,靳迄云这才瞄了她一眼,一副要跟她没完的样子阔步离开。
这次葬礼不对外公开,来的人都是一些关系相近的宾客和亲戚。余霁自然也被带去了席上,且和靳家人一起坐的主桌。
但不知是氛围太过伤感,还是靳家人围坐一起的压迫感,余霁坐在那里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如坐针毡。好似一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上一次吃饭没见着余霁的亲戚,这次见她出现,都好奇地打量起来。毕竟大家都知道,靳老爷子的遗嘱里多写了个女孩,大家都好奇那个女孩是谁。
从前不让她出面,而时至今日却不得不让她见见桌上的人。
余霁面对着一众好奇探寻的目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大家面上待她倒还算有礼貌,但不知为何,余霁能从他们交接的目光里察觉一丝异样。或许他们私底下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但她无权知道。
靳迄云离她离得远,时不时的,目光会从她脸上带过。
余霁倒是闷着头,也不敢多夹菜,毕竟她知道,今天她能坐在这里,不过是凭空挤进来的一个外人。
然而吃着吃着,不知谁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