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了一张椅子坐下,语气沉沉:“沈念的状况怎么样?”
冯重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比你当初的情况要好。”
说罢,试探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去看过孩子了?”
“没进去。”
“为什么?”
顾如归眉间拧了拧,沉默。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都走到病房门口,却没能进去。又或者说,是不敢进去。
不想进去亦或是不敢进去,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冯重见状也不再多问,套上自己的衣服,从抽屉里面拿出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了。”顾如归起身,毫不留恋地走出病房。
冯重看向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也不想想那段时间是谁陪你过来的。”
他说着,目光不意瞥过沈念的病例,脸色蓦地有些沉重。
*
青城九月的夜晚,天气已经有点凉了。
黑色车身的卡宴疾驰在马路上,阿纾降下车窗,任由冷风扑打在自己脸上。
顾如归睇了她一眼,“沈念有专门的看护,你留在那里并不比她强。何况,你如今的身体根本就熬不住。”
“那也是我的事。”阿纾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看着她漠不关己的态度,他的脸色顿沉,“沈念重要,难道你自己的身体就不重要了?”
“她比我重要。”
阿纾淡淡的一句话,听在顾如归耳中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意味。
沈念重要,是因为她是黎煜的孩子吧?
想至此,他冷冷一笑,“沈纾,现在和我抬杠,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益处。”
阿纾浑身一僵,她阖了阖眸,终于扭头看向他,“顾先生,我想了好几天,实在是想不通此番的动机。若说亏欠,当初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并不亏欠我。若说爱我,你又不爱我,那么你现在这种怪异的行为又作何解释?”
顾如归注视着前方,双唇缓缓翕动,“如果我说是后者呢?”
她一愣,随即嘲讽地摇了摇头,“顾先生,玩笑开过一次就不好笑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在开玩笑。”
“其一,当初我苦苦纠缠的时候,你就很明确地表明过你的态度;其二,我嫁过人,无论人们怎么说我,都抹不去我曾经是黎家三少夫人的事实。曾经我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你的时候,你不屑一顾,如今我恍然顿悟,跟挚爱的人结婚生子后你却突然改了态度。我很困惑,到底是一场大病让你转了性子,还是说你天生就喜欢犯贱?”
“吱——”
车子急刹拖出一声格外刺耳的声音。
阿纾身子惯性地往向冲,手肘磕在车门上,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顾如归升上车窗,熄了火,倾长的手指面无表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去哪?”她蹙眉揉着手肘。
“不吃饱饭,哪有力气犯贱?”
阿纾被他噎得无话反驳,看了眼窗外,这才发觉车子停下的地方是家青城有名的西餐厅。
这种地方,难免人多眼杂,她有些抗拒,“我们还是回去吧!”
顾如归凝眸看向她,“沈纾,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害怕被黎家找到?”
她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因为他们会抢走念念。”
“我怎么听说,黎老爷子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怀疑黎煜的死跟你有关系,你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