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悦同样也仰起下巴看他,似是考虑了一下,她对他说,“以前,只想着要接近你,撩拨你,能做你的女人就很好了,没想过嫁给你。”
“这么肤浅?”男人嘴边淡淡的笑意。
恺悦摇头,低不可闻的叹息,“是不敢想啦。”
那时候他那么凶,每次见她,就跟看见蟑螂一样,恺悦想着有一天能走到他身边,和他比肩前行,那都是不可说的愿望了,哪儿还能想那么多?结婚?她年纪还小,他却经历了不少,她怕自己追不上他的脚步。
“那现在,告诉我,几个小时后就要嫁给我,高不高兴?”
谌子慎薄唇蹭着她的额头,再一次低声问她。
恺悦重重点头,咧嘴笑起来,声音是那么的让人踏实,“高兴,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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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地时间,上午九点。
登记局官员在证书上签字盖章之后,谌子慎搂着恺悦的脖子,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喊了句什么。
恺悦先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笑,脸很红。
老婆。
谌子慎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叫人,简简单单两个人,恺悦却听出他齿间顿塞。
没关系,以后常这么喊,就不会生疏了。
活了四十一年,这才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可以称为妻的女人,恺悦在低头那一秒,脸上泛红,眼眶也是红的。
他的不容易,她不只是看在眼里,也是记在心里。
从登记局出来,恺悦拉着谌子慎去了赌城。
恺悦在路上的时候问他,“等下我输多了,你会不会回家揍我?”
“不会。”
“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
“……”
“你应该说,有我在,你一定会赢。”
“……”
男人略无语。
可能小女生的脑回路,跟他不大一样吧。
就在恺悦和谌子慎坐在赌桌前等荷官发牌时,大姑已经打电话给谌启良夫妇二人汇报完情况了。
昨天晚上,谌子慎和恺悦临走前,觉得这么不辞而别很不礼貌。
但都大半夜了,又不想吵醒大姑,便给大姑留言:我和恺悦去拉斯维加斯了。
留言条夹在马灯上。
大姑一觉醒来没见着人,心想那二人这么早干什么去了啊。
结果吃完早餐在农场里浇水,这才看见马灯上夹着的留言条。
这可不得了啊。
去拉斯维加斯?赌钱么?
显然不是啊,这个子慎,一定是带人家小姑娘去结婚去了。
谌启良夫妇在电话那端,真是又惊又喜。
沈君仪打电话给儿子,赌场太吵,一连打了几次谌子慎都没听到。
实在是高兴了,按捺不住了,这才将手机打到国内去,也顾不上时差了。
电话一通,那端是女人温和的声音,“君仪。”
“明珠啊,我儿子带恺悦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