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南手里拿着烟蹲在那里,脸上笑意浓浓,“是吗?”
“是啊,去年夏天我爷爷在这里住院,我每天都会看见有小金鱼肚子仰起来,死得好难看的。”
霍泽南爽朗笑了两声,没拿烟的那只手,轻轻抚着小男孩的后脑勺,眼里的慈爱,是要当过父亲的人才有的。
背后有人清了清嗓子,他听见了,缓缓的回过头来。
见了谌子慎,他眨了下眼,然后站起来,转身,面对他。
“好久不见。”谌子慎说。
霍泽南皱了下眉,淡淡颔首,“不久。”
两个月前才在上海总裁峰会见过,对于一个不想见他的人来说,还真是不算久。谌子慎呵呵一笑,站在离他大致有一米远的地方,“听说,崇达的海外仓做的不错?”
霍泽南弹了弹烟灰,笑,“有钱谁都想赚,你要是有兴趣,我不介意分你几个项目。”
“先谢了。”
谌子慎对上霍泽南那双深沉精明的眼睛,唇角含笑,叫他,“泽南,很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
他是发自真心。
他很想和他回到过去,亲兄弟一样的两个人,到如今的陌路,谌子慎不想这样。
而霍泽南,从部队出来,两年的打磨已经将他原本耿直的个性磨圆了不少,他不再是那个有一说一的男人,他学会了打官腔,他学会了虚伪——他笑着对谌子慎说,“好啊,改日,不醉不归。”
谌子慎又怎会看不出他只是一句敷衍,他笑笑,点点头,也说了一句,“好,我等你约我。”
说完最后这句,他就要走了,他对霍泽南说,“我还有事就先走。”
霍泽南看着他,轻点了下头,态度淡漠。
在谌子慎转身的时候,霍泽南没有发现他眼中黯然,谌子慎知道,他们之间,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啊。
……
……
幼琳在病房的阳台上,看见了楼下只有两分钟交谈的那两个男人。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从她这个角度,她能看见谌子慎离开时脸上那抹黯然。
霍泽南的冷漠,让幼琳心里难受。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温暖的一个男人,如今变成这样,在面对自己昔日挚友,他真的,连一丁点的珍惜都不愿意有了吗?
霍泽南站在水池边,下意识的往楼上看,于是,他迎上了幼琳焦虑的目光。
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指尖夹着的那根烟,燃得差不多了,他没再抽一口,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霍泽南又重新蹲在那个小男孩旁边,“叔叔家的那个小哥哥,也喜欢金鱼。”
“是吗?”
“对啊,叔叔家也是有水族箱的。”
“哇哦,那可太棒了!”
幼琳在阳台上站了一阵,回身进屋,对宋娟说,“宋阿姨,我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