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南已经走到她跟前来了,从她手里拿过了手机。
他大概能猜到是谁来的电话,但他没问,把手机拿开后就揽住她的肩膀,安抚她。
幼琳红着眼睛抬头看他,“要不然我心里怎么会慌呢,刚刚,我们俩说话的时候被小远听到了。”
霍泽南眨了下眼睛,还算淡定,他紧紧握住幼琳的手,“没事,没关系的。”
“他一定怪我了,不然,怎么会不找我,而是直接去找子慎呢?”
幼琳有些惊慌,一急,脸就开始发热,想去隔壁找小远,又想起子慎说别去找他,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过了好久,霍泽南问,“他怎么说?”
他指的是谌子慎,虽然他语气还算淡然,但幼琳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说,就说明天接孩子放学。”
霍泽南嗯了一声,点头,“可以。”
幼琳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良久,问他,“你不介意吗?”
他笑,将她揽进怀里,“我介意。但什么是为孩子好,我还分得清。”
第二天一早,容婶去叫小远起床。
小远除了精神不太好以外,与往常比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孩子装得若无其事,大人自然也就跟着若无其事。
早餐之后霍泽南陪幼琳送孩子上学,到了学校门口,小远下车,礼貌的对霍泽南说,“谢谢姑父,姑父再见,妈咪再见。”
霍泽南看着那道小身影往学校里头走去,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了,他收回视线,笑着对幼琳说,“小家伙沉得住气,心理素质不错。”
幼琳看他一眼,心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观察这些。
下午四点,广和集团高层会议室。
谌子慎在第三次看了时间之后,宣布散会。
会议重要,赚钱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上小远重要。
小远在谌子慎心目中,已经远远大于“幼琳的儿子”的意义,就算他不是幼琳的儿子,也一样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父子二人感情这么好,小远又这么懂事,谌子慎大概觉得是自己教得好,此生无憾吧。
四点二十从公司离开,他自己开车去小远的学校。
这所学校比较特殊,有些富商就是拿车子载钱来,也不一定能把自己孩子送得进来——谌子慎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举目看去,好多家长都是熟识的人。
但他没下去打招呼。
家里出了事之后,所谓树倒猢狲散,尤其是谌启良被抓那阵子,许多人都对他们家避而远之,不过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谌子慎算是看尽了世态炎凉。
他现在做生意做得比以前难,难得多,但他从不在父母面前抱怨半句。人际关系可以再建,但父母,一生只有一个。
想到那些事情心里就烦,狠狠地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进了路边垃圾桶。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论起家底来他不心虚,至少小远也要算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了……但不能这么教育孩子,小远长这么大也从没开口问过他一句“爸爸你是不是很有钱”,因为他对小远说过,靠自己的肩膀撑得起天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谌子慎在小远心中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纯爷们。
几分钟后,谌子慎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小男子汉从学校里跑出来了。
要是小远跟着谌子慎一起长大的话,受到的教育应该是很严格的,因为谌子慎从不会为孩子拿他自己该拿的东西,其中就有他的书包。
童伟民每次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