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了数百年年份的县志。
如此数量的县志想要更新换代,才需要用到五百卷纸张。
然而,特殊地气的表征,这对姬素白两人来说是有可能毁灭他大梦计划的鹤顶红,但对那些百姓来说,不过是此地曾经的一缕风貌。
这缕风貌甚至早已自他们的记忆中淡去,平素甚至少有提及。
连人都甚少提及,更别说是简明扼要的县志了,数百年来的县志,其中提及这些表征的十中无一。
既然如此,有必要将历朝历代所有的县志都翻新一遍么,只篡改其中有记录的那些,岂非省力的多?
“仅仅只改有所记录的那些,必然要省力的多,但他们却没有那么做,因此我不免产生了联想……姬素白两人当时确实找人合作了,但找的并非在这山高皇帝远的一隅之地呼风唤雨的最高官僚知府,他们找的只是一介小吏,这小吏没有权利随意出入县衙存放县志的库房,因此他只能怂恿知府更换年久失修的县志,借着更换的机会,这小吏混入编写校对队伍,趁机将县志中有关地气表征的内容改写。”
“这应该就是当年姬素白两人的计划,然而这个计划的后期出现了新的问题,他们发现关于地气的表征,不但县志上有记录,就连居住在城西的那些权贵富商们,他们的记忆同样有所留存,因此单单篡改县志没有用,于是乎才有了后来的杀人灭口。”
就是真相,当年的真相!
一千五百年前发生的事,申亿自然不可能亲眼见过,但他却陈述的彷如亲身经历。
恶念念根足下渐退,她被本体云冰漪舍弃送入有入无出的大梦无垢,永远都回不去,等同身死。
如此的她,本该无所惧怕才对。
但是她怕了,渐退的脚步说明她怕了,森寒的面容说明她怕了。
她怕了,怕的是眼前这道比她年轻的多的身影。
她是权倾天下之绣衣阁阁主的念根,她的本体千般手段,智慧超凡,但此刻她感觉面前这道身影,如海深,似天高,无穷无尽,无极无界。
那些隐藏了千百年,原本他万万不可能知晓的事情,此刻却由那张嘴一一道出,巨细靡遗,分毫不差,甚至有很多内容,就连这身为绣衣阁主一部分的她都不得而知。
“这就是发生在大明建国前,此地文志的那一次篡改……现在来说说建国后的吧,和姬素白合作的是犷隅朝廷时期的人,那杀人灭口的瘟疫,那第一次篡改都是发生在犷隅时代的,然而之后建新国的大明太祖却又一次篡改了县志,以‘城志’替换了‘县志’。”
少年神情平静的陈述着,比之前更平静。
四周的五彩斑斓,上下的幻天虚地,似乎都因他的平静而……平。
平复!
“今时今日的绣衣阁主能成为执梦者,当初这大梦无垢最终自然是落到了太祖炎重天的手里,太粗兼济天下,这大梦无垢最终落入他手并不奇怪,而以太祖的雄才大略,他将仙渺派这开国第一功臣视作潜在威胁,时时刻刻以大梦无垢暗中掣肘形成牵制,这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太祖既然第二次篡改文志,既然能混淆瘟疫发生的时间,将这件事从犷隅的历史中摘取,那为何不干脆抹去这段历史,如此岂非更为干净利落,清白无垢?”
当年城西的瘟疫关系着大梦无垢的破绽,太祖炎重天最终得到了大梦无垢,以此暗中钳制仙渺派,既然如此,他在篡改县志时,为何不干脆抹去这一段,更进一步杜绝此事外传的可能?
“第一次篡改,姬素白合作的不过一方小吏,但第二次篡改的却是大明太祖,即便当时的奉仙城有仙渺派的祭祀一职,太祖对奉仙城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