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现在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了。
药既喝罢,事亦谈完,颜率向姬延告辞去忙他的收粮重任,这可是宝贝疙瘩,容不得半点疏忽,李桂也告辞了,去忙他的守城大计,天子阅兵的事情也得早早准备不是。瓮城上就留下了姬东等一群内侍陪着姬延。
瓮城内,一辆一辆的马车或者牛车装载着满满的粮食从两个侧门络绎不绝的驶进来,经过验收后,依次卸到指定的地点,慢慢堆积成一座一座的小山。不久之后,周国的运粮车也一辆一辆的从圉门驶出来,装满粮食后再穿过圉门拉到城内。周国的车辆却不够用,小山越来越高,渐渐堆成大山。颜率一看情况不对,于是许下了给予三天饱饭的承诺,急调了一批隶农过来帮忙搬运,这才堪堪均衡了瓮城里粮食的进出。
看着忙忙碌碌热火朝天收粮的场面,姬延也是面露笑意,心中再次感谢起了嬴荡:秦王啊秦王,你此次入洛阳,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既然你孔武有力,举鼎不是理所当为?如果你果然举鼎而亡,那么接下来我就能有大把的发展时间,所以,你可以不干任何事,鼎却一定得举。
又看了一阵子,姬延就带着一群亲卫和内侍打道回宫了。走下城墙,却发现天子王车正安静的等候着,王后的轺车却不知所踪。
见到姬延脸上的疑惑,姬东赶紧趋前道:“王后已经回宫了,特意让奴婢带了王车过来。”
姬延心想肯定是王丁发现自己被老太师给训了,所以才匆匆赶回去派了王车出来,真是贤内助啊!挤坐王后轺车,事情不算大,却可用来检验天子逾礼会产生何种后果,算是基本达到了既定目的:后果很严重,太师很生气。但就算知道了会产生这样的后果,姬延知道自己以后还是得对祖宗礼法大面积的破坏,不由得心情颇为沉重。
上了王车,微闭着双眼,姬延继续着先前在瓮城上的思路。
秦王新丧,秦国必然处于王权更替的动荡之中,自然无暇理会他国之事,将有较长一段时间的消停;
赵国雄主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就快新鲜出炉,然后就是攻占中山国,接着长时间和林胡,楼烦纠缠,重心放在了往外扩地之上,自然也是无心中原之事;
燕国的国力还没有从子之之乱中恢复过来,该国最牛逼的君主燕昭王现在刚刚即位不久,还在收拾残局之中,距离他大放光彩还早着呢,亦不足虑;
至于魏国,早已是明日黄花,李吴变法带来的巨大成果早被过去数代君主挥霍一空,如今在位的魏襄王只是庸人一个,人不犯他他已经烧高香了,犯人之事他怕是想也不敢想的;
韩国就更不用说了,刚被秦国夺城灭将,只能缩着脑袋做乌龟。
唯可虑者是楚国和齐国这两个正当鼎盛的国家,不过都和洛阳离得远远的,中间还隔着其他国家,想要找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靠近我者没余暇,有余暇者离得远,看来,上天待我还真是不薄啊,给了我一段宝贵的喘息时间,如果不能趁着这段时间将经济和军事搞起来,那还真是白瞎了我这个来自两千年后的学过无数企业管理的小白领。
要发展经济和军事,在周国目前政府机构臃肿、官员尸位素餐、人民麻木怠惰的情势下,可以说几乎没有可能,那就必须要进行变革,但变革必然损害很大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这些人往往还是身处高位的实权派人物,其反弹力量甚至不是自己这个根基尚不稳固的天子所能抗衡的。头痛啊!
“王上,到了。”姬东的声音传来。
一声呼唤将姬延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揉了揉晕晕的脑袋,脑中突然冒出了谭嗣同的话: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