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不好，还是不小心着了道！
她心中一凛，紧咬了一下嘴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一分清醒。正想退出洞府，可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让她的步子再也挪不开来。
“方白羽，怎么是你？你没有死？！”
“不，我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一丝残魂，侥幸保存下来而已。青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
身影缓缓转过来，露出一张冷俊的脸，深邃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残魂？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感觉这儿不是真实的世界！”
郑青霞皱了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方白羽，柔声叹息。
她跟方白羽是同一年拜入天阳阁中，亲眼看着这个天赋卓越的少年一步步成长，在宗门之中崛起。在她的心中，始终存着对他的丝丝倾慕。
直到方白羽的未婚妻温若诗也拜入宗门，她心中酸楚的同时，却苦笑着在暗地里为他们默默祝福。
可好景不长，龙傲天出现了。他以强势手段掳走了温若诗，同时将方白羽打成重伤。
方白羽养好伤后，寻找隐秘之地想要渡过天劫，破入化龙境再去寻龙傲天报仇雪恨。可消息却不知怎么泄露，渡劫时遭到了龙傲天的阻击，含恨而死。
“你猜得没错，这里确实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梦魇体质缔造的梦境空间，就算以你准化龙境的实力，一旦完全陷入，除了等待梦主自己醒来，也无法提前脱身！”
方白羽点了点头，伸手一招，手中突然多了一壶清酒，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好久也没有尝过这杏花酒的滋味了，也只有在这梦境世界，梦主的帮助下，我这缕残魂才能享受一二。”
将酒倒入桌上的琉璃夜光杯，方白羽抓起来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太多的感叹。
“你口中的梦主，便是那新晋弟子唐昊的随从？这么说，他并没有对我说谎？”
郑青霞坐了下来，也拿起一只酒杯，秀眉紧皱。
“怎么，你跟他已经见过面了？那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很对我的脾气。他已经答应了我，要替我找龙傲天报仇！”
方白羽摩挲着手中的琉璃夜光杯，语气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疯了！让他找龙傲天复仇，那是叫他去送死！”
郑青霞脸色一变，皱着眉看了过来，眼中生出丝丝疑惑，仿佛重新认识了对方一般。
“我是疯了，龙傲天夺走若诗，并且将我杀得只剩一缕残魂，只有不择手段，才有一丝复仇的希望。虽然，这希望是那么的渺茫。”
方白羽剑眉倒竖，激动不已的回应着。话说到后来，情绪却变得十分低落。
显然，他自己也并不看好唐昊跟龙傲天争斗的结局，真元境的武者再怎么妖孽，面对已是化龙境的龙傲天，不过是一只蝼蚁。
蝼蚁虽然也能望天，可它永远也不会像雄鹰一般，振翅飞翔！
“白羽，不是我们不想给你报仇，只是龙傲天他的实力太强，又是掌门的亲传大弟子。就算我们去，也不过是飞蛾扑火，让这片天地徒增一缕冤魂。”
看着方白羽眼中的愤怒与失落，郑青霞秀眉紧皱，一颗芳心就像是针扎般痛苦。滴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地上溅碎成无数晶莹。
自己这是怎么了？倾慕的人幸运的保留了残魂，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索绕着她的，却只有浓浓的感伤？
“我知道的，所以我并不怪你们。要怪，就怪这该死的老天，要怪，就怪这让人绝望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