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页竟全是空白,一个字都没有,只有第一页上胡乱涂着一堆灰色的线条,像被小猫玩过的毛线团,凌乱不堪,什么头绪也瞧不出来。
黄裳转头看向数米开外的柜台,奇怪问道:“老板,这本书怎么没字啊?”
一个男生正在办理租书手续,老板埋头记录,随口问道:“什么名儿?”
“天道……”才说了头两个字,黄裳不知怎地,忽然鬼使神差地转口变道:“……传说。”
“天道传说?”
老板念了几遍,看了过来:“店里没这本书。”
黄裳大讶,伸手举着无字灰书道:“那这是啥?”
老板瞧了又瞧,盯了他好一会儿,眼神渐渐诡异起来,像在看一个傻子,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问道:“这位同学,你高三?”
黄裳左右一看,店里仅有的五六个男生全都远离了几步,拿看到神经病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大疑,闭上眼深呼吸一下,睁眼再看,灰色的书仍然举在手里。
奇遇?!
黄裳一颗心脏“砰砰”急速跳动起来,全身战栗,手臂不住发抖。
一股热血直窜上脑,第一个念头就是拿上书,跑!
刚要起步,老板不耐烦道:“你到底租不租?”
租字入耳,黄裳顿住,一个念头电光石火似的划过脑海:
租,不是自己的,难道要买才成?
随手抓起一本杂志,来到柜台前,平静道:“这两本书,我买了,几钱?”
老板同情地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瞄了一眼四块五的杂志,爽快道:“两本,一共十八块。”
付钱,走人。
秋日的天空高远而淡蓝,一只鸟儿冲出云层,飞向天际,隐隐带来广播体操的喇叭声,黄裳压抑着心跳,慢慢走着,离得书店远了,翻开一瞧。
第一页的灰线团不见了,变成了字迹!
黄裳立刻合上书,急忙向后一看,没有人,然后不断对自己说:“镇定!镇定!镇定!”
然而还是越走越快,后面几乎飞奔起来,冲到厕所,刺进隔间,关上门,按捺住激动心情,摊开来,一个字一个字蹦入眼帘:
“一、以尔之血,书尔之名,注尔之有,等而均之:用两个人的血,写各自的名,注明任一所有,以等号连接,可将它们平均分配。
二、道生一:可一而不可再,本书对同一人止生效一次。
三、三生万:生效三次后,书主获得某项能力。
四、人非天:以人力执掌天道赏罚,焉能无损?每生效一次,书主减寿至少一日。
五、从吾愿:只有书主自愿放弃时,本书所有权才会发生转移。
本书曾用名:大同之书、公正天平、平等之书、等价之书、赏罚之书、守恒之书、共产宣言。”
黄裳先是大喜,尔后生出疑惑:“恶作剧吗?如果是真的,这书也太变态了吧?要是搞到比尔盖茨的血,写他一下,就能分到他一半的钱?要真成的话,姐姐的病……”
便在这时,书页上最后一条灰线忽然游动起来,扭曲分形,变成一行字,列在了规则的最下面:
当前书主:黄裳
手一抖,差点把书丢出去,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好一会,黄裳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狠狠刷新了一遍,拍了拍脸蛋,反倒镇定了,啪地合上书,站了起来:“还要先实验一下。”
出了厕所,只这一会功夫,天空中竟是阴沉沉的,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遮天蔽日,蓦然一亮,一道电蛇蜿蜒划过,紧接着轰隆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