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铁灯台道,“瞅见没,地府里头也跟着上头的时代,葛老五真是个会享受的。”
周慕书奇道,“可看他的样子不像啊。”
红柳儿“嘿嘿嘿”一笑,正欲作答,通道底就突然传来一声儿撕心裂肺的吼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叫声奇大,这里的走势又很空旷,在耳朵里炸成一片,周慕书捂住耳朵,他能明显感觉里头的情绪明显不是震惊,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度的疼痛所引发的惨叫。
红柳儿登时面色一变,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拍拍手,“诶哟,我的六爷喂,快跟上,这好戏开场了!”
陆远砚也不再废话,忙拖着周慕书往里走去,走到尽头是一扇木门,门安着黄澄澄的铜环和一把锁,门上向外延展出两个黑瓦的檐角,檐角上各蹲着一只垂脊吻,周慕书怎么说也是皇城根儿长大的,那东西他认得,民间管他叫“仙人骑鸡”。
这里却有些不一样,王府屋脊上是个青衣飘飘的仙人骑着一只大公鸡,这上头上头是一尾折了三折的长条鱼,身上骑了一只青面獠牙飞耳的鬼怪,红柳儿正踮着脚开门,却被陆远砚抬手拦下,急得跳脚,“六爷...您您您...这是干啥?”
“不急不急,他那戏唱的还不如上头和嘉堂。”陆远砚摆摆手,对周慕书道,“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吗?”
周慕书融会贯通,眼也不眨,“小鬼溜鱼。”
陆远砚愣了,红柳儿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竖起一根大拇指,“高徒,高徒。”
“也不算错。”陆远砚咬着牙根道。“不过他还有个大名,叫‘斩三途’,意思你猜猜”。
周慕书不喜欢不懂装懂,护了头偏道一边,“不知道,你讲。”
好在陆远砚在红柳儿面前没有要打他的意思,知道,“我跟你说的,过了鬼门关就是黄泉路,黄泉路通哪儿你还记得不?”
“忘川。”周慕书想了想这可是常识啊,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东西,补充道,“又叫三途河。”
“不错。”陆远砚点点头,“这鱼就是三途河特有,名为‘割喉鱼’,但他不割人的喉,只割鬼的喉,总有些贪恋人世的鬼妄图渡过三途河,遇到这条鱼,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所以放在屋脊上,和地面上‘仙人骑凤’,‘仙人骑鸡’是一个道理,能看着,但是永远无法前进一步。”
周慕书僵硬一笑,“那这门儿后头岂不是鬼都难走出来。”
红柳儿插嘴道,“就是这个理儿,咱家五爷在这鬼道儿上,说一没人敢说二,想当年我在戈壁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红柳儿还在吹捧着,门后又是一声吼叫,比起之前更甚,更惨烈,叫到最后竟然渐渐消了下去,像是没了气儿。
红柳儿一拍自己的脑袋,“快快快,开门儿,开门儿。”
陆远砚听到“戈壁”两字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一脸胃疼,不带含糊地弯腰去开门,门打开时,周慕书听声儿本以为是在动用私刑严刑拷打什么人或者是鬼,结果门后只是一间屋顶中间挂着洋灯的半大屋子,里面光线所及之处只有一张台子,台子上放着一只黑铁管一样的工具,边上安着无数螺丝钉,还带着一只铁把手,边上是两把椅子。
台子边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背心,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口里叼着一根冒着气的雪茄,听见陆远砚他们进来的声儿,对着那铁管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装什么英雄好汉。”
周慕书盯着那管子,里头似乎有东西在恐惧得发颤,但又有某种很坚持的意志。
“哟,徒弟也带来啦?”那男人逆着灰暗的灯光转过头,立马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