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慕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出去,四合院不大,正中间歪脖子树下就有一口青石水井,东边的屋子似乎是卖了出去,用篱笆隔着,廊下有个老头抽着旱烟,还有几个开裆裤的小孩子嬉闹,西边的屋子较小,且屋顶已经有些偏,长了草,门也落着锁,一副风中摇摆不定,随时要塌的样子。
周慕书麻溜儿打了水,禁不住又往院子外望了一眼,过道里雾气还是团着没散,刚想回屋却觉得背后一凉,像有人盯着。
被人盯着这种感觉时常有,多多少少一个人走夜路时总会有些自己吓人的想法儿冒出来,周慕书不是第一次,但是这青天白日,大太阳红着脸儿挂在天上,身后树上蝉还叫得欢的上午十点,就着实有那么点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周慕书也许是被陆远砚那些个怪力乱神的说法闹得心烦,竟不自觉的盯着那团浓雾,就好像下一秒里头会走出些什么来。
那团雾虚无缥缈透着阴气儿,突然就成了水沸一样的气泡,气泡正有序的往两边扩散出去。
什么东西要来了吗?
周慕书攥着木桶的手紧了紧,心脏震动的声音清晰的沿着神经上爬到达耳膜,一下一下打着鼓,而他竟然泳上了一丝奇异的感觉,这感觉叫他挪不了步子,移不开眼。
期待还是激动?
那些气泡越翻越大,里头最先出现的居然是一顶黑色的瓜皮帽,接着是那贵掌柜猛地跑进来,手里正抓着一只填了煤正冒烟儿的铁皮炉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诶哟,烫死我了。”
周慕书这才回过神,将手上剩下的一点冰凉井水拍在太阳穴,泛起一丝苦笑又有些发愣,他刚才...居然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