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同时握住了她的手,从院长的话能够听出她与我母亲的关系不一般,这双手的主人能否解答我的疑问不得而知,但她始终保持着和蔼的微笑和优雅的仪态,让我心里不禁轻松许多。
如果我的母亲还活着,应该和她年纪差不多,可能比她稍大一些。她头发开始发白,脖子上吊着一副系着金链子的半月形眼镜。
“你好。”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确信以前曾经见过她。她向着走廊尽头指了指,“请跟我来!”
她的办公室很宽敞,书桌后面的书架上摆着一排排书,而地上堆着不少纸盒子,纸从盒子里摊了出来,显得有些杂乱。她坐到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两张椅子,我和乔治坐了下去。
乔治先开口问:“院长女士,您在给我的上一封信里说过,很多事情必须当面谈,今天我来了,也带来了三叶草,所以希望您能直言不讳,请把您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啊。”她说,“我们有七八十左右的女孩子,一年多的花费要一万二,是天文数字,说实话靠慈善基金和每年的那点捐助,确实很吃力。诚如二位所见,女子收容院要搬走了,虽然还是在华盛顿街上,但要搬到郊外去了。而我也即将卸任,搬到暖和一点的南方去——加州,去与我的女儿同住。”
她忽然抬手指了指放在我们身后的纸箱子。
“我是在整理卷宗时,有了一些发现。刚巧又从一位朋友那里听说了,阿加西斯先生在问关于‘天使’的事儿,我就想这件事也许应该找你说一说。”
乔治语气变得很严肃,问:“一位朋友?知道我在调查艾伦·斯特吉斯·胡珀的人没几个人,而且我要求他们要保守秘密,您的朋友,却是一位告密者!”
我偷偷看了一下乔治。他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态度温和,让我差点忘了他的另一重身份,“周六俱乐部”的领头人。他偶尔展露出的迫人气势让人感到吃惊,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成熟得多,心智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我想,如果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应该对我抱有好感,但他的感情十分克制,从不在我面前过多的表露出来。
不让一时的情绪占据自己的理性。这一点,他甚至比亨利做的要好。
她露出了微笑,说:“不愧是‘大家的阿加西斯’,既然没几个人,我想你也猜出来了告密者是谁吧?”
乔治轻声说出来一个名字:“朱利安·霍桑。”
“这两年,朱利安本来就在写关于他父亲的书,他知道我和他父亲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所以一直都来找我交流。”她轻声说,“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他只对我一个人说了,没有别人知道。”
我感到一阵惊诧,忙问:“你们说的,不是纳撒尼尔·霍桑先生吧?《红字》的作者?”
女院长点点头,继续说:“在纳撒尼尔·霍桑还没开始创作小说前,不过是一家小杂志的编辑时,我就认识他了。”
我问乔治:“为什么调查他,他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乔治答道:“我一直在调查超验派的成员,而霍桑先生和超验派关系很深,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还和爱默生先生是邻居。”
女院长插话道:“霍桑虽然不承认自己是超验派的成员,但他在波士顿就已经开始接触超验主义了。我记的,他还曾跑到‘小溪农场’⑾待了一段时间。他也曾经公开追求过很多女子,玛丽·斯尔斯比、伊丽莎白·皮博迪……最后他娶了另一位女超验派的成员,皮博迪的妹妹索菲亚。世人不知其实我也曾在这张名单上,福斯特是我丈夫的姓,未出嫁前我姓斯尔斯比,我的名字是希拉里·斯尔斯比Hillary-S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