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必须有一个结果,不是吗?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带上了白色手套,走向那个锈渍斑斑的铁皮盒子,然后打开了盖子。
一股难闻的味道传了出来,是混合着腐败的泥土味和潮湿的霉味。
再揭开几层油纸布,里面整整齐齐放满了硬皮本子。
拿起最上面那本,翻开硬皮封面,里面的纸上布满了霉点,边缘老旧泛黄。
周嘉把硬皮本翻了一面。
“致秘密成员。”内封的中间写道:不论是加入周六俱乐部的事情,还是乔治送我相机的事情,都要保密。但我还必须写下,所见到的、了解到的、所经历的。这不是弥天大谎,我写下了这些日记,并不代表我想别人——不管是谁——读到它。
右下角有署名玛丽安·胡珀·亚当斯。
我现在就在读它,而且是你希望我读的,周嘉心里想。
接着,她翻到首页开头的句子:
1882年11月13日,华盛顿特区
星期一,晴
哈提走到她身边,她正翻到一页。
页面上贴着一张照片,画面并不是很清楚。
照片的下方,用标准的大写体写下了拍照时光圈、快门等等的详细数据。
另起一行,又用娟秀的笔迹写着:看来单凭我自己还掌握不好,我需要指导,还好明天就能见到乔治了。
她随手翻了翻,看着隔几页出现日期,惊呼出声:“这些全是三叶草夫人的秘密日记!也许真的会有线索!”
这是百年前的古董了,无论记载着些什么,三叶草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被人谋杀的,它的影响都会是巨大的。即使这段往事已经成为历史,日记本里的秘密很可能掀起无法平复的涟漪。
日记本胀鼓鼓的,显然里面还贴了其他的照片。
哈提低下头看着满满一箱的日记本,略带玩笑的语气说:“看来这箱子东西,能把昨天花的钱赚回来了!”
周嘉摇摇头,不理他,接着往下翻。
☆☆☆
1882年11月16日,华盛顿特区
星期四,晴
今天,我和乔治见了面。
在他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开始在车里记日记,因为我已经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了。是的,我等不到回家,今天我看到的东西,实在让我震惊,尽管字迹潦草,但我要尽快写下自己的感受。
我写日记的时候乔治一言不发,在我想要找到合适的词句时,却看到他在偷瞄我。
他一定在偷笑我的傻气。
不过,在我眼中,今天谈到摄影的他,一样很傻气。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很狂热,不顾一切。
上周六的时候,我们在帕克小屋分开前,我还在担心没法常常回到波士顿参加周六俱乐部的聚会。更重要的没什么机会跟他学习摄影技术。而乔治笑着告诉我,我们就在华盛顿见面。他答应过乔治·伊斯曼,会以伊斯曼公司代理人的身份在华府收购一家摄影馆,他会在这里秘密测试这款伊斯曼相机的效果。
我知道他在配合我,把车速放的很低。好方便我写日记。
侯爵也很配合,很乖的趴在车后座的地毯上。
摄影馆离我和亨利的住处有些距离。亨利早早就要出门,所以我拜托隔壁的约翰?海耶送我去的,他刚好到那附近办事,而我让他送我到离着摄影馆有一段距离的帽子店。那家店我常去,所以没人会怀疑。
每次去帽子店时,我总是带着侯爵,所以,它只好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