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市调查局中心，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沈墨泽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指挥室，制服上沾染着己经发黑的血迹，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那是高强度灵异对抗后难以驱散的残留。
他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更深的是劫后余生的凝重。
正前方巨大的电子屏幕被分割成几个区域。
居中的主屏幕画面稳定，一位肩章硬挺、面容如刀削斧凿般刚毅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正是执掌北方区域的王岳司令，不怒自威。
左侧分屏上，评估员陈静双臂环抱。
右侧分屏则显得有些凌乱，背景是堆满各种奇特仪器和档案架的实验室，研究部门首席博士赵明穿着一件略显皱巴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眼镜，正低头快速翻阅着一份电子报告，手指偶尔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几下。
“沈墨泽，汇报情况。”
王岳司令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
沈墨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云顶饭店事件的经过，包括秦默的异常表现、周远的重伤、以及最终关押缝合怪和食人鬼身体的细节，尽可能清晰、客观地陈述出来。
“秦默…他成功驾驭了第二只鬼？”
王岳的眉头紧紧锁住，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伪装鬼’…结合他原本的‘鬼面’…胸口那个洞…代价看来不小。但状态似乎…更稳定了？”
“是的，司令。”
沈墨泽点头确认，
“他当时展现出的状态非常奇特。
灵异力量有明显增幅，鬼域范围稳定维持在百米左右，还展示了类似分身的能力。
但那个胸口的空洞…给人的感觉非常诡异，像是力量的枢纽，也像是致命的弱点。”
“哼！”
一声尖锐的嗤笑从左侧传来。
陈静漂亮的脸上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嫉恨和厌恶，让她看起来有些刻薄。
“走了狗屎运的疯子！
不过是又一次在鬼门关前捡回条命罢了！
同时驾驭两只鬼？
我看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这种极度不稳定的高风险分子，我坚持认为必须立刻提升监控等级，纳入最高警戒名单，必要时应采取果断措施，强制收容！”
王岳的目光扫过陈静的分屏，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陈静评估员，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
秦默刚刚独立处理了一起接近a级的灵异事件，避免了更大伤亡，成功关押了核心厉鬼，并且救回了包括周远在内的多名同僚。
他的贡献和实力，不容抹杀。”
“贡献？”
陈静的声音拔高，带着刺耳的尖利，
“他的贡献就是像个灾星一样，走到哪里就把大规模的灵异事件引到哪里吗？
春风市的‘关灯鬼’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这又差点把望川市的云顶饭店变成鬼巢！
周远废了，那是总部宝贵的战力！
谁能保证他下次失控不会拉上整个城市陪葬？这种不可控的定时炸弹，早就该”
“够了！”
王岳猛地一拍桌面，整个指挥室仿佛都随之震动了一下，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瞬间让通讯频道一片死寂。
“陈静，你的个人情绪己经严重越界。
关于秦默的评估与处置，总部自有决断。
现在，你的任务是保持静默，或者立刻退出这次会议。”
陈静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在赵明那平静无波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的表情，以及王岳冰冷的目光下，她最终还是强忍下几乎要破口而出的怨毒，死死闭上了嘴。
“沈墨泽，”
王岳转向他，语气放缓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