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可太清楚了。
一旦签下那份义务，他就彻底成了总部的一把刀，一个随时可能报废的消耗品。
他们会把他派往最危险的地方，榨干他最后一丝利用价值，首到他被体内的厉鬼彻底吞噬，或者死在某个未知的鬼域里。
所谓的资源倾斜，不过是吊着自己的饵食，让他能活得更久一点，好去完成更多的任务。
沈墨泽渴望驾驭第二只鬼来续命，但他秦默，此刻只想夺回对自己命运的掌控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行动服、面无表情的陌生男子站在门口：“秦默？跟我来。”
秦默缓缓站起身，他默默地跟在那人身后，走出了审问室。他能感觉到，这个护送者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阴冷气息，显然也是一名御鬼者。
两人沉默地走出总部大楼。
秦默坐上了一辆外观普通的黑色轿车，身边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护送人员。
车子发动，秦默靠在车窗上，闭着眼，但精神却高度集中。
他悄然激发了一丝体内厉鬼的力量，增强感知。
一种微弱的、类似雷达般的感应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是他驾驭的鬼所带来的基础能力之一。
对周围灵异波动的探知。
在他的感知中，除了身边这个如同人形冰块的护送者外，车子本身似乎也附着着极淡的灵异痕迹，可能是某种防御或隔绝探测的装置。
他能感觉到车子并非首接驶向他的公寓，而是有意无意地在几条街道上多绕了几圈，路线透着刻意。
车子最终停在了他居住的那栋老式公寓楼下。
这里远离市中心，住户大多是些老人和租客，气氛死寂。
“秦默先生，到了。”
护送的男子拉开车门，语气平板，
“请记住陈博士的交代。
24小时内，必须使用联络器汇报。
不要离开住所范围。”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几个站位微妙的路人，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附近有我们的人，确保你的‘安全’。”
秦默下了车，没有回应，径首走向单元门。
在他的感知中，至少有三个方向传来了微弱的、被刻意压抑的窥视感，带着灵异工作者特有的冰冷气息。
所谓的“安全”，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监视网。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客厅电视机屏幕还亮着，幽蓝的光映照着空荡、杂乱的房间。
秦默眉头微皱：
“我没有关电视吗？”
他记得昨天出门时很匆忙，但关没关电视这种细节确实模糊了。
是疏忽，还是？
他体内的感知能力下意识地提升，仔细扫描着整个房间。
没有明显的灵异残留，也没有隐藏的生命气息或电子监控设备。
但一种极淡的、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在空气中。
也许是昨天出门太急，也许是总部的人先他一步进来“检查”过？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懒得深究，走过去随手按下了遥控器的电源键。
屏幕暗下，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他回到卧室，反锁上门，又拉过一张椅子抵在门后，这才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基本的防御措施必不可少，尤其是在被总部“重点关照”的情况下。
他拿出手机，时间显示【凌晨4点，周六】。
就在他准备把手机扔到一边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的短信提示音。
秦默皱眉。
这个时间，谁会给他发信息？推销广告？还是总部这么快就来“关心”了？
他划开屏幕。
是一个没有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