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同时得罪了两位深不可测的强者,李云飞吓得魂飞魄散,那点残存的宗师傲气瞬间荡然无存。
他连忙再次深深鞠躬,态度比刚才对易语儿时还要恭敬谦卑,连手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声音颤抖地说道:“原原来是前辈!老头子李云飞有眼无珠,再次冲撞尊驾,罪该万死!恳请前辈恕罪!不知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雷雨田看着李云飞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你都七老八十了,这‘前辈’之称就免了。我叫田雨,来自江城。”
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李云飞惨白的脸,仿佛随口提起般加了一句:“嗯,前段时间,不小心揍了一个来自帝都、叫作杜天忌的家伙,他好像也是宗师来着。”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李云飞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恐惧!
不仅是李云飞,他身后那几位勉强还能站立的李家人,包括正抱着李天益的李承宗,全都浑身剧震,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江江城田雨?!拳打杜天忌杜宗师?!”
一个月前,京城那场并未广泛流传于世俗,却在武道界高层引起轩然大波的冲突,他们早有耳闻。
传闻中,一位来自江城的年轻宗师田雨,以碾压之势击败了京城老牌宗师杜天忌,最后杜天忌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才保住性命。
百亿买命!
这个消息如同梦魇般压在诸多知晓内情的武者心头。那不仅仅是金钱,更是象征着绝对的实力差距和铁血的手段。
李云飞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自报家门了。这哪里是自我介绍?这分明是在明码标价!是在告诉他李云飞,得罪我田雨,想要平息事端,就得拿出堪比杜天忌买命的诚意来。
可是杜天忌那是买自己的宗师命!
而他李云飞现在要买的,是他自己和整个李家的命!这代价
李云飞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将他吞噬。他知道,李家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一块能让他们粉身碎骨的、红通通的烙铁。
庭院中,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李云飞那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易语儿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雷雨田,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茬,但看到李家众人那如同见了鬼般的表情,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雷雨田依旧笑嘻嘻地看着面如死灰的李云飞,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那笑容,在李云飞看来,却比死神的镰刀还要冰冷。
看得李云飞忐忑不安,脊背发凉。
他活了大几十年,身为宗师,何曾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如此胆战心惊过?
但形势比人强,刚才那女子弹指间便能取他性命,而这名叫田雨的年轻人,既然能与那女子平起平坐,甚至看似主导,其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李云飞和杜天忌类似,都已是气血衰败的年纪,虽然有着宗师之名,但实力在宗师境内只能算是末流,根本经不起真正的狂风暴雨。
此刻,他哪里还有半分宗师傲气,只剩下求生保族的本能。
他稍一犹豫,脸上便堆起近乎谄媚的谦卑,完全不顾雷雨田不要他称前辈的提醒,小心翼翼地说道:“田田前辈玩笑了!晚辈久仰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更是早闻前辈在江城之威。今日晚辈这不肖孙儿冒犯天威,实属罪该万死!晚辈晚辈愿倾尽所能,拿出一个亿,权当是给道友赔罪,赎了这逆孙的冒犯之罪。还望前辈看在晚辈年迈糊涂、不久人世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他一条狗命!”
“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