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轮廓在下方清晰地显现出来。连绵起伏的山岭覆盖着茂密的墨绿色植被,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腐气息。山脚下散落着十几个凡人村落,简陋的土坯墙围着低矮的茅草屋,此刻却异常安静,连鸡鸣犬吠都听不到,只有几缕稀薄的炊烟证明村子里还有人烟。
景凝敛去遁光,悄无声息地落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老槐树的树皮上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咒,显然是村民们用来驱邪避灾的,却已被浓郁的妖气侵蚀得发黑变质,失去了原本的效用。她俯身捡起一片沾着暗红色血迹的衣角,指尖灵力微微一动,眉头瞬间蹙了起来——这是三阶狼妖的气息,却比寻常的同类更加暴戾凶残,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催逼过一样。
“有人吗?”她扬声喊道,声音清亮悦耳,却只引得林间几只受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破妄金剑在她身侧轻轻震颤,似乎在提醒她周遭潜藏着巨大的危险。景凝握紧剑柄,目光警惕地扫过空无一人的村道,决定先探探村子深处的情况。
村民们都缩在自家的土坯墙后,身形抖得像风中的残烛,恐惧不已。一个裹着补丁棉袄的老妇颤巍巍地探出头来,看见站在槐树下的景凝,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是浓浓的惊惶:“姑娘,你不要命了?快、快进屋躲躲!”
她一把攥住景凝的手腕就往屋里拽,掌心粗糙得像老树皮,力道却大得惊人。“后山聚集了好多妖兽,黑糊糊的一片遮天蔽日,”老妇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火星子溅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早上还看见几个穿玄色衣服的修士在那边斗法,雷火劈得半天响,后来就没动静了……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啊。”
景凝被拉进昏暗的土屋里,鼻尖萦绕着浓重的烟火气与挥之不去的恐惧气息。她看着老妇紧蹙的眉头,还有从里屋传来的孩童啜泣声,才恍然大悟——自己一身劲装,又未携带明显的法器,在村民眼中不过是个误入险地的美貌女子,难怪他们会如此惊慌。
破妄金剑仍在剑鞘中轻轻鸣响,她按了按剑柄,低声说道:“婆婆,我……”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嘶——”老妇的脖颈突然诡异拉长,皮肤迅速泛起青黑色的鳞片,粗糙的手掌瞬间化作布满倒刺的蛇爪,猛地掐向景凝的咽喉!景凝早有防备,腰间的破妄金剑自动出鞘,璀璨的剑光与蛇爪碰撞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妖雾障眼!”她厉声喝道,剑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却见满屋子的村民都在扭曲变形:缩在墙角的孩童长出了分叉的舌头,灶台边添柴的汉子蜕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连刚才抖得最厉害的姑娘都张着尖利的毒牙扑了上来,涎水顺着尖牙滴落,腥臭难闻。
原来整个村子早就被妖蛇的迷雾浸透,村民们全成了它的傀儡!破妄金剑在手中嗡嗡狂鸣,剑身上的符文亮得灼眼——这迷雾不仅能乱人心智,还能将人转化为妖物的傀儡,难怪剑一直不停地示警!
景凝足尖点地,身形旋身避开扑来的“村民”,剑刃横扫,逼退了三两个傀儡。余光瞥见窗外的黑雾如活物般汹涌而来,将整个村子裹得密不透风,显然是想将她困杀在其中。“想困杀我?”她眼中燃起熊熊怒焰,金灵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剑身,“那就看看是你们这些傀儡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破妄金剑更硬!”
“嗤啦——”破妄金剑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如同一道惊雷划破浓重的迷雾。剑光所过之处,那些傀儡瞬间被斩成齑粉,腥臭的黑血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冒烟声,显然带着剧毒。
就在这时,一道娇媚又阴冷的声音从黑雾深处传来,带着黏腻的笑意:“有点意思……人族的小姑娘,不过元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