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安的赵岳,语气依旧平淡:“没事,你先出去吧。”
他不想让外人掺和进来,尤其是赵岳这样一脸惶恐的凡人将领,留在这里反倒碍事。赵岳如蒙大赦,连忙应了声“是”,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关门时,他还不忘悄悄从门缝里打量了一眼,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栈。
屋内只剩下景云和彩月两人,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一股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悄然弥漫。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好奇,”彩月往前凑了半步,眼尾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语气里充满了探究,“面具之下的你,到底长什么样子?能不能摘下来,让我一睹真容?”
景云的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面具边缘,抬眼看向彩月,眸色平静无波:“面具之下,不过是一副凡胎肉体,与街上的寻常行人并无二致。”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况且,容貌如何,与修行之道、与行事准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摘下面具是一张俊朗的面孔,你就会更相信我的本事吗?如果我其貌不扬,你就会因此轻视我几分?”
彩月被他说得一怔,随即捂嘴轻笑起来:“仙长这话可就有点见外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看俊朗的模样呢?再说了,以您这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再配上一副好皮囊,那才叫锦上添花,相得益彰啊。”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景云脸上的铁面具,语气带着几分撒娇般的恳求:“就摘一下嘛,让我瞧一眼就好。看完之后,我保证绝对不会跟任何人乱说,行不行?”
景云微微偏过头,窗外的晨光落在面具的棱角上,映出冷硬而凌厉的线条:“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皮囊表象,彩月仙长不如多关注一下这世间的真实——比如方才我来的路上,看到街角那个乞儿碗里,只剩下半个冰冷的窝头。那半个窝头,比我面具之下的脸,更值得你留意。”
彩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仙长说的是。是我境界不够,过于执着于外在了。”她话锋一转,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松语气,“不过说真的,像您这样实力超群又心怀百姓的修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了,还没请教仙长高姓大名?总不能一直‘仙长仙长’地叫着。”
景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可以叫我‘景’。”他并没有透露全名,保持着一丝必要的警惕。
“景?好名字,简单又好记。”彩月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景道友吧。说起来,景道友这是打算长期留在这座小城里吗?”
景云抬眸看向她,指尖无意识地叩了叩旁边的桌面,语气平淡:“谈不上长留,不过是暂时歇脚罢了。”他瞥了一眼窗外掠过的一只飞鸟,补充道,“此地虽然偏僻狭小,倒也还算清净,适合我梳理一些过往的旧事。”
彩月挑了挑眉,指尖绕着自己的发尾,轻笑一声:“景道友倒是会选地方。这小城看着普普通通,藏着的故事可不少呢。”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不过我听说,这附近的妖兽最近越来越多了,活动也越来越频繁。景道友若想在此地安稳修行,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景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模糊了他半张脸的轮廓:“不必了,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他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杯沿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感,“倒是彩月仙子,如果你想寻找历练的机缘,别处或许会更热闹一些。”
彩月拢了拢衣袖,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悲悯之色:“我本是在外游历历练,途经此地时,听闻这座凡人城池屡屡遭受妖兽的侵扰,百姓们日夜不得安宁。我们修仙之人,虽然讲究清静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