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只能发出一阵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还……死不了。”
他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与一股强大的力量抗衡,那股剧痛和虚弱感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将他淹没。最终,他还是无力地靠在了床头,大口喘着粗气。
殷老没有帮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挣扎,直到他放弃,才缓缓开口:“你昨天……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探究。
林风沉默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桌上的油灯。昨日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那不受控制爆发的苍白光晕,那在光晕中消融的阴影,以及最后那几乎将他灵魂抽空的极致虚弱。
“我……不知道。”他实话实说,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们死。”
他无法解释那股力量的来源,无法描述那种将自身化为通道的诡异感觉。那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在绝境中被逼出的、源自灵魂融合后最深处的反应。
殷老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许久,他才叹了口气,指了指桌上的油灯:“‘圣骸’的力量,并非凡人可以轻易驱使。古籍中记载,唯有血脉纯净、心志坚定的‘引魂巫女’,才能与其共鸣,引动其中蕴含的净化之光。而你……”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林风身上,充满了不解:“你并非巫女,你的气息……也很奇怪。但你确实点燃了它,甚至爆发出了远超记载中普通巫女所能达到的威能。虽然代价……也极其惨重。”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那种力量,对‘影蛭’这类由负面能量和寂灭气息构成的邪祟,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但同样,它也会剧烈消耗使用者的心神与生命本源。昨天若不是我及时用秘药护住你的心脉,你恐怕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风听着,心中凛然。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空乏得如同被掏空的壳,灵魂也布满了细微的裂纹。每一次引动那力量,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以后会注意。”他低声道。
殷老摇了摇头:“不是注意的问题。是必须学会控制。否则,下一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盏油灯,摩挲着上面冰冷的划痕,“而且,‘圣骸’的异动,以及你展现出的力量,恐怕已经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在殷老的照料下,身体缓慢地恢复着。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偶尔会在避难所内有限地活动。
“灯塔”的幸存者们看他的眼神,已经与最初的好奇和审视截然不同。那目光中混杂着敬畏、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那天如同神只般(或者说,如同非人般)驱散影蛭的景象,深深烙印在了每个人心中。他们称那苍白的光为“净蚀之光”,视他和那盏油灯为灯塔在绝境中意外获得的“奇迹”。
但林风自己很清楚,那并非奇迹,而是一场危险的交易。他消耗的是自身最本源的东西。
他开始尝试主动去感知和沟通体内那些沉寂的力量种子。过程极其艰难。灵魂的创伤让他的意识如同蒙上了一层纱布,感知变得模糊而迟钝。他只能如同盲人摸象般,一点点地去触碰、去熟悉那些混沌色彩中蕴含的不同“质感”。
属于判官规则的,冰冷而条理,如同精密的几何线条,但如今似乎变得更加内敛,不再带有账簿那种贪婪的侵略性。
属于巫祝净化的,温暖而悲悯,如同月下的清泉,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引魂灯本源带来的、对亡魂与负面能量的天然吸引与排斥。
属于镇魂钟秩序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