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记得。
那时我以为最难的是抢时间、抢资源。现在才知道,最难的是让一切在恶劣环境中持续运转。
“不是东西不够。”我说,“是变化太快。”
她没接话,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朝休息区走去。
苏晨还在调试稳压装置。焊枪喷出一道蓝光,映在他冻得发红的手指上。他小心翼翼地封住最后一个接口,动作缓慢但稳定。
我关闭主监控屏,目光扫过墙上新贴的《守则》。条款依旧清晰,可现实已经超出规则覆盖的范围。
窗外雨停了,风却更急。屋顶残余的酸水顺着排水槽滴落,敲在金属托盘上,一声,又一声。
苏晨放下焊枪,拿起对讲机测试信号。
电流声过去后,他开口:“南侧围墙红外扫描正常,屋顶巡查完成,无结构性损伤。”
我看着他把对讲机放回支架,然后伸手摸了摸主控台边缘的螺丝是否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