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肤发灰,但没发黑,还没到冻伤深层组织的程度。我用干毛巾擦干,再裹上保温毯,只露头和脖子。
她检查他瞳孔,用手电照了照,说:“对光有反应……没脑损伤。”
我问:“还要什么?”
她想了想:“温水……湿毛巾,敷颈动脉位置,别太热。”
我拧了条毛巾,试了温度,敷在他脖子一侧。她看我动作,没说话,算是认可。
过了二十分钟,我凑近苏晨耳边:“苏晨。”
他没反应。
我又叫一次:“苏晨。”
他眼皮颤了下,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再叫。”她说。
我每隔二十分钟叫一次。第四次时,他手指动了一下。第五次,他喉咙发出一声轻咳。
她摸他脉搏,说:“心率上来了。”
我松了口气。
她靠在墙边,脸色还是白的,但说话利落了些:“等他能自己吞咽,给口服补液盐。没有就用糖盐水,一杯水加半勺盐、两勺糖。”
我记下,翻物资箱。有补液盐,密封的。我准备好,放在旁边。
她忽然说:“你肩怎么了?”
我一愣。
她盯着我左肩:“你进来时……一直偏着身子,左臂不敢发力。”
我没说话。肩是刚才过铁桥时撞的,骨头像裂了条缝,一动就抽着疼。
她伸手:“让我看看。”
我摇头:“先顾他。”
“你倒下,我们都得死。”她声音不大,但没商量余地,“脱衣服。”
我咬牙,解开外套和内层拉链,把左臂抽出来。肩关节肿了,皮肤发青,一碰就钻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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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下,说:“没脱臼……软组织挫伤。得固定。”
我翻出绷带,自己缠。她看着,忽然说:“反了。先压肩带,再绕手臂。”
我停下,换方式。她一点点指挥,怎么压、怎么绕、怎么固定肘部。弄完,左臂基本动不了,但疼得没那么尖锐了。
她靠回去,闭眼喘气。屋里安静下来,只有暖风机的低鸣和苏晨微弱的呼吸。
四十分钟后,苏晨突然咳嗽,接着干呕。我立刻把他侧身,他吐了点清水,没食物残渣。
她睁眼:“胃反射恢复……好现象。”
我用纱布擦他嘴,抬头看她:“你会一直醒着?”
她摇头:“撑不了太久。等他体温上来,能自己呼吸,我就睡。”
我问:“你以前是医生?”
她顿了顿:“社区医院,急诊科。”
我没再问。这种时候,身份不重要,能救人就行。
又过了半小时,苏晨呼吸变得深了些,脸色从青灰转成苍白。我摸他额头,有点潮,但温度回升了。
她检查一遍,说:“核心体温到三十四度……再升两度,就安全了。”
我点头,把热水袋换新水,重新放他腋下。暖风机还在转,屋里温度升到十六度。
她靠在墙边,眼皮越来越沉。忽然说:“别关灯。”
“不关。”
“灯亮着……他能感觉到。”
我嗯了一声。
她闭上眼,呼吸慢慢变匀。没睡死,但意识在退。
我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