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扎入银针,动作比刚才稳。身体绷紧,肌肉膨胀,呼吸节奏变了。
我抬手示意:“举。”
她走向靠墙的工字钢,单手抄起,轻松举过头顶。那是45公斤的承重梁,苏晨平时得双手才搬得动。
“走两步。”我说。
她迈步,脚步沉,地面轻微震动。走到训练垫前,她抬脚一跺。
地砖裂开,蛛网状纹路蔓延三十公分。
“停。”我说。
她拔针,身体松弛下来,喘了几口气,但比上次恢复得快。
“力量是常人三倍左右。”我记录,“持续时间不到三分钟,代谢负荷极大。不能作为常规战力,但可以成为关键节点的爆发手段。”
苏晨突然出声:“外面!”
监控画面切换到地下管网热成像。十二个红点正从东南侧地下管道向安全屋逼近,移动速度稳定,间隔均匀,高度一致。
“不是人。”苏晨说,“是机械。和赵强上次用的机器人同型号,但数量翻倍。”
我立刻调出防御系统。电网满压,探照灯锁定入口,无人机升空待命。
苏瑶走到我旁边,声音很轻:“我能感觉到它们。”
我转头看她。
“它们的频率……和电机一样。”她说,“我之前控发电机时,能‘听’到它的节奏。现在,我也能‘听’到它们。它们走一步,我的神经就震一下。”
“你想用身体共振去干扰它们?”我问。
她点头:“我不需要武器。只要靠近,我的肌肉、骨骼、神经,都能变成共振腔。我能用频率击穿它们的伺服系统。”
苏晨猛地抬头:“那等于把你自己当导体!你的神经系统根本扛不住双向震荡!一次可能没事,两次你可能会脑出血!”
“我知道风险。”她说,“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穿透它们防御的方式。你们的电网对复合装甲无效,子弹打不穿关节密封层。可频率干扰能直接破坏内部平衡。我能做到。”
我盯着她的眼睛。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静的决绝。
就像那天她用银针救苏晨,就像她第一次在酸雨里背伤员走三公里。
她不是在逞强。她是在计算代价。
我打开主控台,调出安全屋结构图。
“最近的入口在b区外墙,地下管道距地面一米二。你从检修口下去,最多三十米接触距离。我会让无人机引它们集中,你只有一次机会。”
“够了。”她说。
“时间控制在两分钟内。”我说,“一旦完成干扰,立刻撤回。我会在内门设缓冲区,释放惰性气体降温,防止你体温过高。”
她点头,走向装备柜,取出轻型防震服。我帮她调整肩带,她忽然说:“如果……我回不来,医疗柜第三层有我整理的净化方案。植物萃取法,能处理轻度污染水。苏晨能接着做。”
我没吭声,把防震服拉链拉到胸口。
她戴上护腕,插上三根银针——百会、内关、足三里。
“不是病。”她看着我,“是进化。我们得变成不一样的人,才能活过这场末日。”
我按下外门解锁键。
气密舱缓缓开启,冷风灌入。她走出去,脚步稳,背影挺直。
无人机升空,探照灯扫过围墙。十二个红点已抵达b区管道出口,金属足敲击地面的声音透过墙体传来,规律,冰冷。
她站在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