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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听见动静过来,站在门口没进,“太险了。模型和真人不一样,万一传导异常,手术中突然痛醒,操作就废了。”
“所以先在模型上做十次。”苏瑶说,“参数稳定了再考虑真人。”
我看了眼时间。外面温度降到零下十四度,医疗区的恒温系统在努力维持二十二度,但角落已经开始结薄霜。低温确实会影响组织弹性,针感传导也会变慢。
“你得控温。”我说,“局部不能冷。”
她点头,拿来保温毯裹住模型上臂,又接上加热垫,把环境温度拉到二十五度。重新标记穴位,调整针位,这次用了足三里辅助镇痛。
针下去,神经反馈系统进入待机状态。
她拿起手术刀,划开模拟皮肤。
刀口两厘米,深度达肌层。屏幕上,疼痛信号曲线轻微上扬,但在三秒内被压制,回落到基线以下。
她开始缝合。
动作稳定,针脚均匀。整个过程持续六分钟。结束后,拔针,记录术后反馈:轻微刺感,持续时间八分钟,无剧烈痛觉触发。
成功了。
苏晨站在门口,手里的扳手慢慢松了力,“真的……压住了?”
“不是永久。”苏瑶说,“但足够撑过一次小手术。如果配合心理暗示和呼吸调节,效果还能提升。”
我盯着那根银针。
它躺在托盘里,闪着冷光。没有药,没有设备,只靠一根金属针,就能让痛觉闭嘴。这不是玄学,是技术。在药物耗尽的末日,这种技术比枪还重要。
“麻醉剂省下来。”我说,“只用于紧急开腹或颅脑手术。其他一律用针。”
苏晨皱眉,“可我们不会扎针。万一操作失误,反而加重伤员负担。”
“那就学。”苏瑶打开平板,“我来编一套应急针灸流程,只教合谷、内关、足三里这三个基础穴。定位简单,风险低,普通人练半小时就能上手。”
“我先试。”我说。
她点头,示意我坐下。拿出一根新针,酒精棉擦过我的手背。
“合谷。”她指着,“拇指食指之间,肌肉最高点。”
我找到位置,她纠正我的手指角度,“再深一寸,垂直进针,不要晃。”
针扎进去,有点胀,像被小钉子顶了一下,接着是股热流顺着虎口扩散。
“感觉到了?”她问。
“有。”我说,“像电流。”
“那就是得气。”她拔出来,“你来。”
我拿针,消毒,对准苏瑶的手。她没躲,轻轻点头。我扎下去,她眉头微动,但没出声。
“角度对了。”她说,“就是力道重了点。”
苏晨看着,终于走进来,“我也试试。”
她教他扎内关。第一针偏了,苏晨手一抖,针弯了。重来一次,这次稳了些。第三针,他能一次到位。
“其实不难。”他说,“就像修电路,找准节点就行。”
“但它连的是人。”苏瑶说,“差一毫米,效果可能完全不同。”
我站起身,“从现在起,针灸纳入医疗标准流程。所有成员必须掌握基础三穴。你负责培训。”
她点头,“今晚就开始。”
我走到医疗柜前,把三支麻醉剂取出来,放进最底层的保险格,贴上封条。
“它们不是消耗品。”我说,“是最后的底牌。”
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