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瞒您说,臣只接到了调任浙江的旨意,关于北平都指挥使的接任人选,陛下并未提及,臣是真的不知道。”
“好吧。” 朱棣见郭英确实不知情,便不再多问,起身亲自送他往外走。
到了朱漆大门外,郭英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朱棣躬身行了一礼,语气郑重:“臣就此告辞,殿下多保重。”
朱棣站在台阶上,抬手挥了挥,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叮嘱:“郭大人也一路顺风,到了浙江也务必保重。”
郭英远去,朱棣皱着眉,脚步沉缓地走向书房,眼下要给父皇准备 “礼物”,既得表忠心,又不能显得刻意,还得化解《朱棣快乐曲》带来的猜忌,这事得好好琢磨。
进了书房,他先将案上的杂物归置整齐,随后摊开一张上好的宣纸,又取来墨锭,在砚台里细细研磨。待墨色浓淡适宜,他捏起一支狼毫笔,略一沉吟,笔尖落纸便不再犹豫。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幅画己跃然纸上:画面里,年轻小人身上背负着荆条,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姿态满是恭顺,朱棣挠了挠头,怕老爹这个大老粗认不出来,忙在小人身上写了个棣字。
小人旁边立着个高大身影,细致的龙纹没本事画出来,也担心“画龙不像似蚯蚓”惹得父皇暴走,只能用明黄颜料勾了边,一看便知是帝王服饰,那人面容勾勒得英武,眉梢带着几分威严,手里攥着根长鞭,鞭梢微微下垂,似要落下却又没真挥下去,不用想,这定是朱元璋。
这么一看,赫然就是幅《朱棣负荆请罪挨揍图》,处处是晚辈对长辈的服帖,更藏着藩王对君王的恭顺。
“不就是想揍我又没由头吗?这就遂了你的意。” 朱棣对着画撇嘴,满脸苦笑,“可惜咱这画工,跟孩童的鬼画符似的,也就勉强看个意思。” 他揉了揉手腕,越想越无奈,光是一个秦王朱樉过来就够头疼了,只盼父皇往后少出点幺蛾子。
顿了顿,将《朱棣负荆请罪挨揍图》放到一边,他想起还该给马皇后备份礼,原想再画幅《松鹤延年图》,可笔尖刚要落下又顿住了,自己这水平画松鹤,指不定把松树画成歪脖子柳,仙鹤画成扑腾的野鸡,万一被人看见说 “这是哪来的野鸡跳舞图”,那可就丢大脸了。还是找王妃帮忙稳妥。
朱棣干脆把画往案上一放,抬脚就往后宅走。刚进月亮门,就看到正在溜高炽的徐妙云,他咧嘴一笑:“咱的王妃,快来帮帮本王。”
话音落下,左手拉过徐妙云,右手顺便将朱高炽拎在手中,匆匆向着书房走去。